段春青：睡在路上的人群

去工作的早上，得很小心地开启入口门。门内，或许会有一名男子在地上睡着。一股浓浓的汗味和暖气的温热扑面而至。有时没有看见他，就想着他是否能找到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进入5月的前几天，还下了几天的雪。路面上的积雪在一夜间就一英尺来厚，但若第二天有太阳，很快又消融了。天如果不是很冷，就下雨，因此暖气在任何地方都一直没有关。流浪汉找不到地方避寒，就常常在我工作的门内楼梯脚过夜。蜷曲着，熟睡着。每次看见这样的人，我就想起缅甸此刻在路上奔走的难民。他们也是在风里雨里，没有粮食，没有救援，也没有目的地。是的，缅甸又打仗了！缅军与克钦独立军。新政执政后的短短两年，全国就发生了近600次战事，堪比春秋战国时代了。有多广大的战事，就有多庞大的难民比例，无数难民的吃住，和这个美国流浪汉相差究竟有多大呢？至少，美国没有内战。至少，他还有暖气。至少，他还有流浪者救助站。这里的救助站会接收流浪者，虽然入门要求严格，但他们可以栖身，并有食物温饱。但大部分人因本身原因，抉择不住进救助站，因为那会限制他们的犯罪自由，吸毒自由。

我一直认为美国的流浪汉为数不多。其实非常庞大。在某些地方，流浪者的窝棚和居住环境也十分恶劣，形成一处处流浪者居住区。沿路残破的棚子，一些树下和墙边，或者废弃的车辆间，都可以有几个人住着。更让我惊讶的，是学生流浪汉。单是加利福尼亚州，10个学生中，就有一个是在街头露宿，并且不断增加。所谓的流浪文化，在这里是无法形容和成立的。这里只有病毒、毒品、犯罪、死亡和堕落，恶质地蔓延和循环，绝对不能符合文化中蕴含的正面的精神传承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