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孝忠:书柜奇遇记

为书找到一个最合适它们的家。(作者提供)
为书找到一个最合适它们的家。(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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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寻找百分百的书柜,看了好多家店,也构思了不少设计。在上海旅居期间,书柜都是自己亲手设计,然后交给木匠打造。只有你知道,自己的书,需要怎样的房子。看了无数个书柜,也对一些动了心,但始终没买,总觉得缺少了却说不上来的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清楚自己不要什么,应该是一种优点吧。

住家附近有家二手货店,老板是一个健谈的人,有很多关于旧货的知识和故事,我每次经过都会走进店里,和老板聊天,看看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甚至还曾经想和老板一起去搬旧货。

一天,在老板的店里,我看见了想要的书柜。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初次遇见的人却似乎认识了很久,有聊不完的话题?当我看见这书柜时,就是这样的感觉,陌生却熟悉。当你遇见百分百的那一个,你就知道是它了,虽然你可能也说不清楚到底它比之前的它它和它,有什么独一无二或不可被替代的亮点。

书柜约2.5米高,差点就能触到天花板,采用东南亚雨林里的柚木打造,它有了一定的年月,但看起来依旧十分坚固。看似老实的设计,却有不少细节,可见当时人们十分在意书柜的设计。老板说,这些家具都是上海师傅做的,估计当时的上海是品质的保证,最精彩的旗袍不也是出自上海师傅的手工吗?

书柜是深褐色的,分界处则使用浅色的曲木条装饰;滑动玻璃窗的轨道也是木制的,能锁上宝贵的知识。书柜顶端有个小牌子,字迹已经模糊,写着谁谁谁于中华民国38年捐赠,这是有将近70岁的木柜子了。重视书,就是尊重知识。过去人们会给学校的图书馆送书柜,那应该是一个对知识带着崇敬心态的时代。

老板告诉我,书柜来自某所中学的图书馆,估计学校在装修图书馆时,发现这些笨重的书柜已经不合时宜,所以才买了给他。一问之下,书柜竟然来自母校,我更觉得我有义务拥有这书柜。印象中,中学的礼堂楼里有个我们称之为藏经阁的地方,里面放了好多好多的书,书柜原本就在那里站着。人和人的相遇,讲求缘分,人和物件的重逢,何尝不是?

书柜挤不进电梯,老板雇了好几个印度临时工,把书柜搬上13楼,安置好一切后,房子的装饰,算是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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