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米:什么可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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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美国已故老诗人纪伯特(Jack Gilbert)在爱妻美智子(Michiko Nogami)病逝两年之后,出了一本限量诗册纪念亡妻,只有九首诗,书名“Kochan”。台湾诗人陈育虹把他的第三本诗集《烈火》(Great Fire)译成中文,但她在作者简介及译序注释中把“Kochan”译成《可汗岛》,令人感觉就像吃米饭时突然咬到小石子。什么可汗岛?Kochan,不就是老诗人对美智子的爱称吗?日本人不是喜欢在小孩子或亲密之人的名字后面加个“chan”吗?大陆译者柳向阳译成《美智子我爱》比较贴近老诗人的原意吧?


但我认为“Kochan”是老诗人对亡妻的爱称,完全出于直觉,没有真凭实据。于是古狗一下。根据说中文的古狗,确实有个“可汗岛”,在安达曼海域,不过英文名字叫做“Ko Khan”,不是“Kochan”。根据说英文的古狗,“Kochan”是保加利亚西南部的一个村庄。西斯拉夫语中——捷克语、波兰语、斯洛伐克语和索布语(索布人是德国东南部的少数民族)——“Kochan”这个字,意思就是“挚爱”。也许老诗人的灵感源自于此也说不定。“挚爱”也好,“吾爱”也好,都比“可汗岛”说得通吧?


《烈火》第一首诗《出错》(Going Wrong),陈育虹译成《错了》,第五行有一句“Soft machinery of the dark”,陈育虹译成“幽暗世界的软东西”,似乎避重就轻。“machinery”无疑比“东西”更精准,更形象化。另有一首《遗忘的心灵方言》(The Forgotten Dialect of the Heart),陈育虹译成《遗忘的心灵对话》,“dialect”怎么会是“对话”,该不会是把“dialect”看成了“dialogue”吧?开头两句“How astonishing it is that language can almost mean, /and frightening that it does not quite”,陈育虹译成“语言几乎能表达的真是惊人/它无法表达的也很惊人”,“astonishing”和“frightening”都译成“惊人”,未免有些马虎。一个真正的诗人遣词用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尤其是像纪伯特这样一个“顽固”的老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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