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华：拉萨的茶馆

到了拉萨，我非常愿意尝试一下当地的食物，但只能是浅尝辄止，真要我天天吃，肯定不行。譬如，第一天就去尝了藏面，汤头不错，很鲜，可面条实在不敢恭维，硬又没有嚼劲，真是辜负了“硬”字。糌粑，我也不会用手捏着吃，把酥油茶倒进去搅拌，成了糊状物，不伦不类，算是勉强给自己一个交代：好歹吃过糌粑了。不过，拉萨的甜茶，倒是出乎预料的好，几乎所有游客都喜欢喝。

拉萨的茶馆真多，里面没有绿茶、乌龙茶、普洱茶供应，只卖甜茶和藏面，有的还卖包子、炸土豆（拉萨的土豆非常好吃）等点心。藏式甜茶，其实就是奶茶：红茶加奶粉和白糖，和我们小贩中心或茶餐室兜售的奶茶差不多，不同的是，我们加的是炼乳。别人推荐我去大名鼎鼎的仓姑寺茶馆，很多人因为仓姑寺茶馆而知道仓姑寺，就如广西师范大学因它的出版社变得有名一样。仓姑寺茶馆的甜茶，由寺里的尼姑亲自制作，总觉得有佛力加持，味道也就格外香甜。五块人民币（以下钱币单位均为人民币）一小暖瓶，足够两个人喝的。和一般甜茶馆嘈杂的环境不同，这里相对安静和干净，可以沉下来坐久一些。但你若要真正体验藏式茶馆的市井风情，就该去“光明港琼甜茶馆”，这是间非常平民化的茶馆，一块钱一杯，里面黑压压的都是人，很多藏民在这里一泡就是大半天。店堂里光线昏暗，声音和面目都半隐半现。长条形的旧桌子拼接成长长一排，桌子两边，大家面对面坐着、聊着，手里的念珠也不忘转动。

进门后，先去拿杯子，桌上放一块钱，穿白大褂的服务员提着铝壶就会来倒茶，收走钱。你不断放钱，服务员就不断为你续杯。藏民，因为有宗教信仰，他们对生活要求不高，一般很少存钱，余钱多捐给寺院，在茶馆里一杯又一杯喝着甜茶，就是他们最甜蜜的生活，最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