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海拔1800公尺的山上,有一家卖纪念品的商店,琳琅满目的墙壁上,一度挂了我的房间里的这个时钟。店员说剩下最后一个了,有点不想卖的意思,脸上似乎流露不舍,想来是每日对望久了,虽然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时钟,总会萌生依赖的习性和情愫吧。
店外的小广场边缘,名为“小鸟”(birdie)的独立乐团,正在演唱自己创作的民谣歌曲,云山雾绕的吉他和旋,越过了游客忙碌穿梭的身影,伴着日影悠哉的栖息墙角。店员搬来矮凳,取下时钟,拆卸后妥当包好,收进纸袋——动作出奇的缓慢,倒像是依依送别的场景。
我带着这个时钟下山,漂洋过海旅行返国,其他行李都还没整理,马上就从衣物的汗臭之中,搜出那一包纸袋。时钟由前后两片圆形的牛皮纸板镶嵌,像是一个藏了秘密或者阴谋的盒子,内里原来只是一个机械齿轮。装入附送的一枚电池,在正面中间的穿孔内,套上安安分分的时针分针秒针,我以为马上就可以知道几点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