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巴黎香港三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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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如今,眼前闪过“三藩市”,心仍然会不受控制紧一紧,就像一念芝麻开门,风景和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绿的草灰的雾玳瑁色的猫,说不出是冷是暖。读到当地港胞声援反送中,在金门桥手牵手筑人链,区区一二百人,当然不可能一路搭过去马里县,莫名其妙感到抱歉,因为畏高的我就算依旧住在卡斯特罗区,再义愤填膺也不敢参与其盛。这种悬挂半空的壮伟建设是我的大忌,远眺都双脚发软,有一段时期夏季偶尔跟驾车的朋友北上俄罗斯河度周末,一上桥就产生听天由命的焦虑,一方面希望司机风驰电掣,一方面希望他不要开得太快,紧张到连晕车浪也忘得一干二净。


不久前《苹果日报》有篇专栏写近日大热的美国政客佩洛西,配图说明指她是1979年三藩市市长,立即不避冒昧去信更正。相片中那位和外国友人握手的女士,化了灰我也认得是戴安范士丹,78年底市长莫斯孔尼和同志议员夏菲缪克在市政厅被枪杀,由她公布坏消息的片段电视播了又播,站在梯级惊魂未定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连现场记者闻讯时失声尖叫,也原封不动留在记忆文件。范士丹旋即接任莫斯孔尼职位,之后选举再连任两届,直到我告别三藩市依然是市长,所以印象才这么深。


同文冯君分享与美加高人在香港相见欢精彩片段,分手时“蓦地里一阵秋风扑面”,能测过去未来的高人对他说:“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回来了。年纪大,受不起刺激,下次在多伦多再见。”落在只看见现在的脚踏实地俗物眼中,不由得双重伤感,一幅幅过后才知道原来回不去了的画面交替浮起,当时不懂得惘然,大概只好算傻人傻福吧。我一直将《倾城之恋》里范柳原解《诗经》的甜言蜜语当真理,“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既然做不了主,预先洞悉天机有什么意思呢,所以对占卦算命兴趣全无,进到城隍庙从来不求签——除了80年代在台北的一次。可能刚刚离开三藩市,有种前途未卜之感,西门町逛过了意犹未尽,漫步去万华区参观龙山寺,心血来潮求了一签,前文后理都忘了,单单记得“命乖人不乖”五字。菩萨送的当然是含蓄的安慰,就像不符合传统佳丽选拔赛条件的次等美人,我们避重就轻夸赞其气质,或者表扬作品平头整面的导演诚意可嘉,纵使潜台词心知肚明,也非常感激不当面说破的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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