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尖:月落荒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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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曾经开玩笑说,无论他写什么,都是乡村小说,但无论格非写什么,都是城市的。这话非常精准。从80年代写到今天,格非一直以“结构现代,文辞雅致”赢得读者,即使是在以乡村为背景的小说中,男男女女也基本没有丰乳肥臀的言辞。不过,在格非的最新小说《月落荒寺》中,他的语言突然粗糙起来,偶尔甚至动用了器官,风格的放弃是任何作家都不敢随便实施的,但格非似乎决意重建叙事和生活的关系。


小说不复杂。男主人公林宜生南京完成学业,博士毕业来到北京,在一所理工科背景的大学里教公共课。新世纪带来转机,林宜生走穴全国文化课,但也被生活打了耳光,妻子出轨,自己神经衰弱。小说接着兵分三路,地面路描述林宜生和他的知识分子中产朋友圈,高架路以梦一样出现梦一样消失的楚云为主线,辅路展开林宜生和儿子及前妻的因果。最后,小说以一场圆明园音乐会收拢人事,既幻灭又幻梦地把20世纪末代知识分子送入月下荒寺。


小说中出现的各种符号失去了先锋滤镜,中关村,五道口,理工大学,雕刻时光,很多读者甚至把男主直接对位格非。对于一个特别擅长保护自己隐私的作家,这样的裸露几乎有点畅销小说的横竖横。但通过向文本上缴自己的部分生活,格非相当成功地在观众和文本之间建构了一个“公共空间”,在这个空间里,读者,作者和小说主人公分享共同的生活细节,没错,那个天桥我们也走过,那次车祸,就像我们亲眼目睹。当然,格非没有止步于此,否则他的小说就是新闻就是报道了,把我们共同目击的车祸带到悲剧的高度,格非还需要用文学为事件赋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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