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个朋友和我说,在同租的屋里飘起米饭香味,是她喜欢的。而这也恰恰是那户洋人家庭所不喜欢的。我这才注意到超市熟食摊里的白饭,是夹生的。只是水浸泡一下,沥干了,盖一层保鲜膜放进蒸笼蒸,那样烹调法,对于稻米的奥秘,自不能像亚洲人一样懂。
稻米,在我是青花碗里的紫米。外婆家一直吃紫米,一家人围着大桌子,从外表烧成黑炭色的锅里舀进青花碗。没有记住菜色,倒是记住了那碗饭,白里透着紫,好似雾里长的桃花。外婆每天独自走很远的山路去卖菜,外公也会在菜市场里卖。那紫米,养活着一个完整的家庭。
缅甸华人源承自中国祖先的优美文化,无非是被生活化,与吃有关的。云南华人会将谷物制作成不同作品,融入在生活里。年粑粑,就是糯米做的。粑粑,是外婆家屋前的脚踏舂米桩。她把脚踏石臼设置在屋前,是把生活的重心放在了眼跟前。而我只知道春节期间一起在那里捣粑粑。踩木头,一上一下,外婆在石臼边蹲着,手抹了油,趁木槌向上的当儿,快速转动容器内热呼呼的糯米。舂好的,压扁在芭蕉叶里晾干。我不爱吃,只是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