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米:畸零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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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看了几部菲律宾片。第一部叫“Serbis”,有个中文译名叫做《高潮满座》,只译对了一半。这家咸片戏院破落凋敝一如片中角色人生,从来不曾座无虚席。整部电影就发生在戏院,除了几个片段以外,真实到一种地步,简直可以闻到当地生活的各种异味。某些情事就在这些异味之间浮荡着,没有明说,只有暗示。饰演老板娘的演员非常精彩。


然后我又看了“The Masseur”,片子分开两个部分交织而成,一方面拍男主角的按摩生涯,一方面拍他回家处理亡父后事,一方面是欲望一方面是死亡,两者都是人生最重要的两个奥秘。第三部“Kinatay”开头20几分钟充满各种生活声浪,十分好看。不过,剧情很快就被各种无以名状的随机性推入血淋淋的梦魇里,直到片末男主角才得以回到日常,但你知道,他再也挣脱不了那个梦魇,因此电影头尾两段若无其事的平凡和琐碎显得弥足珍贵。


这时我才发现三部片子都出自同一人,名叫文杜沙(Brillante Mendoza),菲律宾最负盛名的独立电影导演。他的电影完完全全是白描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文采,如果他的电影是篇文章的话。但他电影的魅力不在于文采,而在于他如实地把菲律宾社会底层的畸零人生斩件,鲜活地摊在观众眼前,不是每一个人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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