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仁余:吃饭

像沙拉又是饭食的香草饭。(互联网)
像沙拉又是饭食的香草饭。(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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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时代的奇迹,煮饭这件事也会让人“气坏”“逼疯”“惹怒”“崩溃”“冒犯”,网媒用语让人哭笑不得。

BBC饮食频道的蛋炒饭节目,掀起网上巨浪,女主持人直接从塑料袋中将米倒入锅,加水开火就煮。她用的水分量较多,是米的两倍,米煮熟后锅里还剩不少水,用金属筛子过滤,去除多余水分沥干饭粒后再过冷水。四方八面大翻白眼,有人狂骂,围攻说她根本不会煮饭,有些人也亮出自己独家的蛋炒饭。

有人根据这个BBC蛋炒饭的步骤,一步不差做出来,有的说味道还可以,米没有不熟,只是口感较“粒粒分明”,有些却吞不下肚,说少了我们习惯的炒饭应有的镬气油香。女主持人说她被呛爆了,当时只是照着BBC给的食谱做,她自己是知道怎么炒饭的。

网络时代的奇迹,煮饭这件事也会让人“气坏”“逼疯”“惹怒”“崩溃”“冒犯”,网媒用语让人哭笑不得。别被“逼疯”,网上热点退烧得快,大家其实未必真的对蛋炒饭有兴趣。

BBC美食频道更早前其实有另一个短视频介绍如何煮饭,洗米三遍,米粒下锅后大火煮开后转小火慢煮,饭熟了熄火,别揭锅盖继续焖蒸一下。印度裔女主持人为了挽救形象,后来在家里厨房做了自家版本的蛋炒饭,同样是火炉锅子煮饭,说她的朋友都没用电饭锅。为什么不用电饭锅煮饭?

有时候想让电饭锅歇歇,却已没信心能在火炉上煮好一锅饭,怕煮焦了。日本艺术家北大路鲁山人说,日本料理不管怎么说,最关键的就是如何把米饭煮好。虽然知道水该多少,火候如何等等,可是经常在关键时候忙别的事情去,错失了最美味的时刻。难怪他看到小学徒煮饭时耳朵凑近饭锅,仔细听里面的声音,鲁山人赏识小学徒的用心,给徒弟奖金。网上倒有不少不用电饭锅的煮饭方法,这个用土锅煮的,洗米,加入1.2倍的水,稍微泡浸一下,土锅加盖开火加热,大火煮七八分钟,水滚后转中火七八分钟,米香飘出时转成小火煮七八分钟,最后大火煮30秒,关火,盖子继续盖着,焖七八分钟。电饭锅太方便,洗米加水开电,不用顾着,时间到了就有一锅准确无误的饭。

吃饭吃饭,饭最重要了,现在却成了吃菜,尽量少吃饭,渐渐地饭无所谓了。食谱书里找蛋炒饭不容易,还好有本旧的《星马菜谱》有道炒饭,是的,我们这里就习惯称“炒饭”。材料是:饭三碗,叉烧100克,虾100克,青豆两大匙,青葱切幼一大匙,小洋葱四颗切幼,红辣椒一只切幼,鸡蛋一个打匀,盐半茶匙,还有食油、味精、酱青、胡椒粉等调味。叉烧切粒状,不是一片片的。

服役最后六个月在义顺军营,平时住营里,周末才回家,星期六中午下午步出营门特别放松,不像平日晚上book out匆匆忙忙担心着回营时间。轻快脚步来到路口,就在咖啡店犒赏一下自己,常常是来一盘这样的炒饭,叉烧切得小小粒,几条虾米大小的小虾,青豆青葱是不是有倒没印象,少许的蛋,油亮亮,酱青鱼露咸味的饭粒,肯定加杯冷饮,老咖啡店里的下午,回忆中总是凉风习习。

《星马菜谱》的炒饭,锅里加热三大匙油,加入洋葱,炒至金黄色。虾子下锅,炒到颜色改变。将青豆、盐、味精和胡椒粉加入,快炒,盛起放置一旁。锅内再加油,倒入鸡蛋煎炒,加入饭、叉烧、虾、青豆,撒下酱青后炒均匀。快炒一阵子,上碟,撒上青葱辣椒,趁热上桌。

没有“金包米”的贵气,没有“金银米”蛋香,这是我们熟悉的简单炒饭。后来较少在咖啡店或煮炒摊叫炒饭吃,因为蛋越来越少,油越来越多,捧上来的就只是一盘又油又咸的饭,越吃越不是味道。倒是另一道“冷炒饭”,齿颊留香,印象深刻。

几年前草根做一个娘惹刺绣展,协助策展的峇峇朋友带来他家的Nasi Ulam,第一次吃这香草饭,非常惊艳。Nasi Ulam是新马娘惹及马来族流行的菜肴,印度尼西亚也有。温热白饭里加入切得细细的各类香草,还有煎香的虾米、咸鱼、椰丝、葱头等,混合均匀调味,饭粒的热度把香草味道充分融合,放凉之后,浓郁香气衬托白饭的可口,冷了也同样好吃。饭香加各种香草混合后的清香,像沙拉又是饭食。有想试着做香草饭,可是看了食谱,才发现对香草的认识真的太少了,哪里去收集如此多种类的香草,还有一一切成细丝拌入饭中入口才不会有叶子的纤维感,工夫不小呀。那次邂逅这香草饭之后就还在等候下一次的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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