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孝忠: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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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敏岛上宁静的时光。(叶孝忠摄)
乌敏岛上宁静的时光。(叶孝忠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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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从事旅游指南出版,培训作者时,总要提醒他们为读者找来最优质的信息。景点的开关门时间,上网查就知道了。我们需要的是前往景点的最佳时间,特别是一些名气响亮的旅游景点,我们的读者是独立旅行者,想要知道什么时段去人最少,于是我们也问到一些不错的答案,比如午餐时间,因为团队都忙着吃饭去了。


最佳时间很重要,因为这也决定了你的体验,在大自然里人越少,越能感受到自然洗涤人心的力量。最近一个周六,去了乌敏岛一趟,申请了露营准证,带了帐篷,搭乘摇摇晃晃的渡轮上岛,租了辆脚踏车,才下午4点钟,城市人就慢慢离开了。我骑着车随便乱走,渐入佳境,荷花池荷叶田田,一只犀鸟展翅飞过,用无视人间纷扰的姿势。第一次发现火炬姜花的秘密,如燃烧起来的熊熊不可一世。我告别了灰扑扑的柏油路,拐入泥黄色的小道,有几段路我必须扛着脚车,不然就会深陷泥足。一地都是橡胶果实爆裂后剩下的果壳,我俯视捡起并试图寻找那些硬邦邦的果实,想起童年时的游戏,将橡胶果实在地上来回摩擦生热,并用来烫同伴,现在描写这些以前玩过的游戏,不禁觉得无聊,但以前是觉得好玩的,不然怎么会突然怀念起来。小路上竟然有村屋,竟然还有人,刚好下着不大不小的雨,一对中老年夫妇,就坐在锌板搭建的阳台下,什么也不做,似乎在听雨。我问前面还有路吗?有有有,往前一点,就是大路了,虽然不想那么快结束短暂的冒险。


搭好了帐篷,煮了晚餐,天就黑了。天已经很晚了,但其实一点也不黑,月亮很亮,悬在半空,会让我以为是街灯的那种亮,只是月色并不刺眼,周围的幢幢树影,有一种深层剔透的灰,并不是黑乎乎的,这能容许更多想象,难怪总有诗人喜欢描写月色。隔天早起,7点钟的小路,久违了的乡野的空气,依旧无人,一排排长到天边的椰树下是一条小溪,水是清的,有潺潺声,我看见有些小鱼,我一靠近,就躲在枯叶下,以为从此安全,这又让我想起童年,那才是最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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