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国央视春晚最感动我的节目是:已经漂泊海外近一个世纪的山西天龙山石窟第8窟北壁主尊佛首,亮相春晚舞台。佛首慈润山河,护佑天下,意义非比寻常。这尊面带微笑的佛首2020年12月12日从日本迎回,回归过程“曲折又振奋”,在此不赘。佛首从大年初一开始在北京鲁迅博物馆对公众展出,至3月14日止。流失文物,应该回到它的原属地,这是文物保护的国际共识。根据这个原则,未来时机成熟后,这件佛首,应该回到山西天龙山老家。
山西有两个最重要的石窟即大同云冈石窟和太原天龙山石窟,皆为中国北方佛教雕像艺术的杰出典范。云冈石窟名声远播,相对而言,天龙山石窟就不那么出名了。天龙山石窟位于太原市西南40公里天龙山腰,它开凿于北朝晚期至隋唐时期。其中的佛像具有神态高雅、体态丰满、姿态优美的特征。隋唐两代,是天龙山石窟最盛之时,这次回归的佛首就属隋代,肉髻低平,面部丰润,鼻梁挺直,双眼细长,闭目安详,微带笑意。看了令人欢喜赞叹。遗憾的是,天龙山石窟到宋元时代逐渐衰落。
1918年,日本建筑史家、东京帝国大学教授关野贞到中国进行文物考察,在太原附近重新发现天龙山石窟,并将调查报告发表于日本《国华》杂志。此报告一出,引起日本及世界轰动的同时,也招来了大规模的盗凿活动,超过240尊雕像被割,几乎所有被割造像头部甚至造像全身,被盗运至境外,可以说,这是一个“收藏在海外博物馆里的中国石窟”,天龙山石窟“徒留空壳”。如今,我们只能从留存的老照片中目睹当年天龙山石窟风貌。1921年,日本人外村太治郎到天龙山石窟调查拍摄,于1922年出版《天龙山石窟》图片集,以照片记录了其被破坏前的原始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