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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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爱玲的《戏梦余音》一年前由电影评论学会出版,菩萨心肠的K说上下两册都替我留了,回香港就上她办公室拿。那时疫情刚开始蔓延,东京看完歌舞伎直飞新加坡,心想年初三四假如情况稳定,回程或者可以停一停赤鱲角,怎知道陪我妈妈看电视新闻,天天不是火神山便是雷神山,画面还出现蛮力反口罩的市长,手执鸡毛目露凶光,歇斯底里疾呼“戴了也要脱下来”,怎敢贸贸然铤而走险?回到巴黎后疫情继续恶化,不是法国封关,就是香港海外邮政服务暂停,要人家破费寄速递很过分,唯有听其自然。如是者春去秋来,转眼又到1月,黄小姐逝世三周年那天默默追思,不久收到K短讯,说书即日寄出,嘱咐我留意邮箱,结果年初四早上收到,成为天外飞来的开年厚礼。


陆智昌设计的封面,不必签名也认得,包书的不知道是不是和纸,摸上手微微有沙粒的感觉,唤起古老漏斗时计的记忆——时间在彼岸并没有停顿。颜色漂亮极了,一册像翻过的泥土,一册像隔夜的青苔,打开来未见字先见剧照,《天涯歌女》《风再起时》《晚春》《王老虎抢亲》,既熟悉又陌生,都是昔日喜欢的电影。巧得很,收书前一天《阿飞正传》在电视播放,首映是和黄小姐他们一起看的,优先场,佐敦道龙头戏院,她的短评以前倒没读过:“曲终人散,银幕上开始打出工作人员名单,戏院里的观众早已在劈劈啪啪的拍凳声和生猛海鲜的咒骂声中跑得清光……”


在黄爱玲笔下,我是个工作不忘零食的超龄顽童,由早到晚不安于室撩是斗非,还坦言之所以惋惜恐怖分子当年毅然从电影节“息影”,主要因为怀念那个我时常带到办公室与大家分享的开心果蛋糕。哈,老实讲,虽然五四新诗朦朦胧胧,徐志摩的“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倒奉为金句,当同事居然有那么一点特色让人津津乐道,到底也算造化。不过她说我退休后不肯复出,却只说对了一半,既然生活不成问题,当然不肯签协议上班,但遇到偏爱的电影,倒不计前嫌自动请缨写简介,迟至2005年,仍然不甘寂寞抢了《桃色》来写。陈年往事,褪色褪得七七八八,像有待维修的菲林,譬如翻开讲卡萨维蒂的一篇,“90年代时,香港国际电影节做过卡萨维蒂的回顾展,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声声慢》(Too Late Blues),非常喜欢。中文片名大概是迈克的手笔吧?”,我就侧头想了半天,才不得不承认曾经抄袭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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