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林美均女士那里看到老报人、书法家陈正先生刚出版的书法集《正书集：陈正戏墨作品选》，品质精良。美均姐一向热爱中华传统文化，后来她又购买了一些，分赠朋友，我有幸得到一本。
翻阅这本书法集，想起一些往事。2001年，我进入新加坡佛教居士林工作；2002年初，居士林开办了中华文化进修班，我担任教员，讲解唐诗宋词。开班不久，我通过陈正先生的好友林明洲（1937-2005），请陈先生题写了“中华文化进修班”七个大字。这是居士林及我个人和陈正先生的一份缘，我一直铭记在心。怎么会想到请陈先生题名，这就不能不说几句当时开在百利宫一楼的远景书店。我曾在远景短期打工，林明洲是书店的顾问，对我格外关照。林先生，是本地知名剧作家、导演、报人，笔名史可扬。他是个大胡子，在我的印象里大胡子多是善良之人。远景书店悬挂一幅“读书真是福”的横匾，是陈正先生的墨宝，顾客进来都会看上几眼，心生欢喜。林明洲先生告诉我，陈正是他的至交，我顺水推舟，请林先生帮忙，于是中华文化进修班得到了陈先生的题字。
言归正传，说说这本《正书集》，副标题里“戏墨”二字，用得好。陈先生在序文里自谦：“我从来没把自己当作书法家，充其量只是一个戏墨者。因此之故，我敢随心所欲，任意妄为。”确实，陈先生的书法不是职业书家的字，而是富有个性的文人字。但“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并非胡作非为，而是经过了长期摸索钻研之后的自由挥洒。我们从陈先生的字里，可看出何绍基、林散之、潘受、松年法师的影响。他和第一代画家陈文希、黄葆芳，第二代画家赖瑞龙，也有较多的接触和交往。这些都给他滋养，他的书法具有“画意”，正所谓“戏墨”矣。陈正是潘受众多的私淑弟子之一，潘受对他的影响最明显。潘先生晚年喜写一个大字，譬如狮、義、忍等，再配搭几行小字解释这个大字，如同一个月亮边上有几颗疏星，这是潘受自创的书写格式，布局错落有致，非常美观。陈正也擅长这种书写格式，比起老师更进一步，他有一幅“化”字，真是在“戏墨”，是写字也是画字，颇有趣味，陈先生一定玩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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