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乡,便是漂泊。像是筏着一叶轻舟,在水上逆流而上,前面的风光迷人,但只要你轻轻一放船桨,便朝着家乡的方向奔去。现在很多人,把船桨握得紧紧的,朝着前方,忘记了故乡。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回去,已经回不去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大人们不停地说着,北方,北方。那是哪个方向,我不知道。我生在南方,长在南方,儿时的记忆里,没有故乡这个词。我以为,我生长的地方就是我的故乡。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奶奶总是朝着一个方向望着,对着那里沉思。
北方,像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如水如璃的南方,是易碎的南方,轻声言语,温婉举止,轻轻的咳嗽一声都怕搅扰了那宁静的山水画。而北方,是粗糙的画笔蘸满了朱红的颜料肆意涂抹出来的山丘高陵,是不需要安慰的壮汉,是可以经受起创伤,经受起打击还能继续站起来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