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在万礼的甘榜长大,住家四周种了无数的果树、蔬菜及花草。一般能在市场买得到的水果,老家几乎都种过。我们家后面有一座小山,有时种甘蔗,有时种番薯叶,后期全种了榴梿树。
我一大半的人生与大自然非常接近,离开小时候成长的地方后,心里总是挂念着那一片绿,那个让我悠然自得的环境。
成年后,虽然曾在好几个亚洲国家工作过,但印象最深刻的是在日本偏北部的福井市(Fukui)当烘焙师的那一段生活。
由于当时的雇主非常喜欢采用当季新鲜水果做糕点与甜品,我好几次参观了当地小农的果园。
那几次珍贵的体验,让我回想起童年的种种回忆。你试过坐在红毛丹树上,边采边吃红毛丹吗?你吃过在果树上自然熟的木瓜或红毛榴梿吗?
离开甘榜后,我们家几乎不曾再买过这些水果,因为新鲜摘下来又熟透的水果,吃过了就不太会对市场上的水果多看一眼,所以一直以来我就非常渴望能有机会再次体验耕种。
当然除了本身对园艺的兴趣外,可能也是对童年生活的一种眷恋。再加上几年前我开始吃素,对“青菜”有不同的体会,所以能够亲自参与耕种最理想不过了。
组屋走廊种葡萄
搬到现在居住的组屋不久,就发现住家附近有好多个约两个羽毛球场面积的小园地,是出租给业余小农种瓜种菜的,但碍于工作的关系,当时并不能租下一块地来耕作。
因为喜欢种植,我只能够在走廊上种几棵桑葚、葡萄、薄荷及班兰叶等植物。
一年半前,有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无意间打听到我之前没能租下的小园地,竟然又要出租了,于是我们不管“三七有多少”,租下那一小块耕地,当起业余农夫。
我在组屋住家种葡萄,当时葡萄树上结了很多串果实,我就把照片分享到社交媒体上的园艺社团,当时纯粹只是想让多一些喜爱园艺的花友知道,其实在本地种植葡萄真的比多数人想象中来得容易。
没料到分享后,回响还蛮大,这让我很意外,过后就陆续有报章杂志的报道,以及电视台的采访。不过,我需要说明的是,我绝不是第一个在本地成功栽种葡萄的人,在我之前已经有很多人成功地把葡萄种植出来,而且他们的经验比我还丰富。
满足感难以形容
对我而言,当城市农夫最主要的挑战就是对原工作的影响。但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就不能说是牺牲,只能说有一定的付出与代价。
所以我常对朋友们说,能有机会当城市农夫,其实是很幸运的,因为很多人想要却没机会。
可是话说回来,我倒是有点抗拒“农夫”这个称呼。充其量我只是一个对园艺比较有心得的园艺爱好者,和真正务农,靠天吃饭,起早晚归的农夫们是无法比较的。真正的农夫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比教师、工程师或医生都来得高,因为他们提供了我们生活上最重要、最基本的需求。
当城市农夫的乐趣太多了。看见自己的农作物健康成长,收获满满的时刻,那种满足感真的很难形容,再加上我喜欢尝试不同的种植法,我的菜园就成了我做实验的游乐场。
虽然并非所有实验都会成功,但成功的例子会让我喜出望外。比如,我用种子种出来的黑莓不仅健康茁壮,估计再过不久,就能开花结果;我用自己种的胡萝卜的第二代种子,也已经开始发芽了。
其实对喜欢耕种,喜欢园艺的人来说,过程已经是很大的乐趣。我很少会食用自己种的农作物,大多送给亲朋好友。我想,把自己种的有机蔬菜水果送给他们,对我和他们而言,意义是很重大的。
黄友源从1月11日开始在《优1周》推出“阿源的市外逃园”园艺专栏,有关专栏每个月的第2和第4个星期刊出。
黄友源将在专栏里分享他曾尝试种植的一些蔬菜水果,希望能以最简便的方法介绍给读者,让读者有机会尝试自己动手种植。此外,他还会介绍一些对本地人而言,相对冷门的花草蔬果。
由报业控股属下“焦点出版”制作的《优1周》每星期五出版,每本售价$2,可在各大书局、售报亭、超市及便利店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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