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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同一时间经历同一事一景一人,然后用同一种语文或不同语文来叙述与记录经历,除了角度与侧重点不同,发现能力与思考感受深浅有别之外,结果可以产生天渊之别的内容。我曾与体育理事会合作,策划主编四种语文即中英印巫,三个系列12本书的运动员访谈系列,为避开翻译的间接与生硬,我让中英记者同步作访问,然后回去各自写稿,结果几个不同的访员对同样的讲话内容,因为理解、侧重点、感想与评价不尽相同,再加上访稿的组织能力与书写水平也不同,造成同一运动员在不同语文访稿中,形象与个性差异相当大。黑泽明的《罗生门》有它的典型性。


平时,除非我们为了探究真相,否则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会特意去问不同的人,对同一人、事、物、景的感觉与看法。我们往往是听一人说了算。而对有些人则不如不问的好,问他,他几乎永远没看法没感动,有些人则太夸大,尤其形诸文字的,更易偏离事实。不论我在现场,或不在现场;不论我是否认识、熟悉被描述的对象,我都特别享受听与读那些观察敏锐、感受深刻、见解独到的人叙述的故事。不必长途跋涉,远渡重洋去找,不必赶一场又一场的社交活动,也可获得精彩故事,更重要的是故事带出的真相。在众人中,或与一人对话,或独处都好,精彩故事与远近多寡动静可以有关联,也可以没关系。当我们看到有些交游广阔,经验丰富者,与生活圈子小,阅历浅者,几乎殊途同归,讲的写的都是平扁的故事,你就会知道能呈现精彩,确是能人所不能。因为它就像相由心生所显出的气质一样,没法通过昂贵的化妆品甚至整容来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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