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地万物的埋怨,对世态炎凉的非难,是惯性的碎嘴恶习。成事的、逆天的,还不都是人的操持?
七八月的北半球,难找一个不热的地方。“欧洲例外吧”,活在刻板印象当中,大多是如我这般天真的。从赤道飞去,完全没有把欧洲的太阳放在眼里,强硬认为他们的太阳跟我们的并不是同一个——再怎么说,“欧洲永远是不见天日的”,是小时候的童故事或国营书店推荐给少年儿童的名著名篇所种下的最初印象,成人后的读物也加固了误解,或许是个人口味,“错选”了一些欧洲作家,如Charles Dickens、Thomas Mann或Victor Hugo,从未在他们的书写中,看过哪一天的好天气,而我所谓的“好天气”,很简单,无非阳光普照,也说不清日子多需要阳光普照,好像阳光一旦普照了,日子就能过得很好似的。
Virginia Woolf《到灯塔去》(To the Lighthouse),整本书一家人和宾客絮絮叨叨:“也许明天天气会好”“明天不可能上灯塔的”……他们最终还是去了,天气不好也得去,不然我这样的现实主义读者可接受不了“天定胜人”的结局——所以我视Virginia Woolf为“文以载道”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