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大选2023

深入铁票仓清迈 探寻达信政治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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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国前首相达信故乡清迈府山甘烹县(San Kamphaeng)街边的蔡叔面馆,至今仍摆放着达信和英叻兄妹的肖像,以及达信出任首相衣锦还乡后,跟老板的合影。面馆第二代经营者内道(Netdao Tepin,47岁)告诉《联合早报》,达信当年能够履行政治承诺,并把泰国发展起来,因此自己这次还会继续给为泰党投票。

在山甘烹市集售卖炸猪皮的小贩瓦沙那(Wassana Singhthong,65岁)说:“这里的人都支持达信,他有现代化的思维,能把国家发展起来。我希望他回来,山甘烹县的人都希望他回来。”

清迈府山甘烹县蔡叔面馆挂有多张达信照片,面馆第一代老板蔡叔是达信父亲旧识,也是达信支持者。(邴泓剑摄)

达信支持者感念经济民生政策

虽然达信远离泰国政坛已近17年,可他的政治影响力却持续至今。其中的核心原因,就是他执政期间提出的经济发展与民生政策。

清迈乡间,曾经享受政策红利的农民群体,是达信支持者的中坚力量。讪赛县梅费乡(Mae Faek)的稻农尊鲁(Jumrus Lumma,66岁)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达信的政策让泰国人民的经济状况变得更好,几乎脱离了贫困。”

梅费乡农民尊鲁在达信当政时购买了图中卡车,也曾驾车载村民到曼谷参与“红杉军”集会。(游万贵摄)

达信与英叻兄妹当政时期,稻米等农产品价格较高,泰北农民果腹之余,尚有盈余改善生活。尊鲁的同乡好友索玛那(Sommanat Upla,60岁)回忆,达信与英叻时代,米价翻了三到四倍,自己有钱装修屋子,还买了一辆车。

达信当年提出30泰铢国民保健计划和一乡一制品计划。前者由政府为每个纳税国民提供医疗保障,民众每次在公立医院看病只须付30泰铢(约1新元);后者鼓励全泰7200多个乡镇推出各自独特产品,打造成优质品牌投入市场,促进乡镇的农业产出和经济发展。

泰国兰实大学政治学助理教授万威七(Wanwichit Boonprong)向《联合早报》分析:“达信之前的泰国政客倾向于提出道德原则,将自己打造成一个诚实、正直的好人。” 而达信的竞选策略则从政策出发,“从人民的角度让政策变得可行”。

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客座研究员那邦(Napon Jatusripitak)受访时说,达信相关政党作为提出具体政策的先行者,某种程度上具备优势,并得到大量支持者作为回报。“因此,这些民众都倾向于投票让达信相关政党执政,每次选举时都这样。”

不过,也有观点认为,曾经的经济繁荣不能全部归功于达信势力的政策效果。泰国国立发展管理学院(NIDA)民调中心主任素威差(Suvicha Paoaree)认为,达信2001年执政时,泰国逐渐从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中走出;英叻2011年成为首相,也处在2007至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几年之后。

二人在位时期,泰国经济都即将度过经济曲线下行阶段,进入增长期,外部环境也是当时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

素威差也提出,如今泰国经济出现从冠病疫情中复苏的痕迹,若为泰党在来临大选组阁成功,很可能再次复制当年的模式。

达信政治影响力面临挑战  

尽管为泰党票仓依旧坚固,可在反对亲军方政府的民众中,达信的影响力已经开始消退。

根据农民索玛那的了解,在梅费乡选民中,选择支持为泰党的人数,几乎和倾向改革的前进党支持者一样多。

前进党党魁披塔在多项最新民调中都成为最多人支持的首相人选。(路透社)

稻农尊鲁的女儿决定在来临大选把票投给前进党。对尊鲁而言,两党都在同一阵营,只要能对泰国的不公平选举制度说不,他就不会介意女儿的选择。

在未曾经历泰爱泰党时代红利的年轻选民群体中,达信的吸引力有限。和政治活动关系密切,有“首相摇篮”之称的泰国国立法政大学学生会副会长巴达里(Pattarit Ketramrit,22岁)受访时说:“在我之前的一代人跟达信还有为泰党有许多联系,但那可能还是旧的政治形式。我不想看到历史一遍又一遍地重演。”

素威差也认为,从政治光谱看,目前泰国主要政党中只有前进党及党魁披塔属于自由派,力主改革国家。即便为泰党也处在政治光谱中段,某种程度上算是保守派。

万威七受访时也说,达信影响力已经衰退,保守派已不再惧怕达信和为泰党,而是更担心前进党,所以已开始将前进党描绘成泰国政坛的“新恶魔”。

来临选举,为泰党能否成功组建政府,在新时期继续创造能够吸引选民与支持者的政绩,将是决定达信力量未来影响力的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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