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述一年 2017：智

“智”无疑是过去一年写科技、民生和政策新闻最常用的一个字，从今年初2G网络的终结、电视广播数码化到无现金支付越来越普遍，每一个人从早到晚都脱离不了数据、感应器、智能配备等科技，我们其实已经生活在一个智能处处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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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刚刚从一个引导阿公阿嫲进入智慧国的活动回来。主办这次活动的是一群热心年轻人，大家希望协助长辈们学习一些智能手机的基本功能，比如可以和家人朋友通短信和分享照片、视频的WhatsApp，收看资讯的zaobao.sg、看天气预报、查看巴士路线等等。

过去一年，我们主办或者参与主办过很多次这样的活动，出席的年长者很多，有些参加了一次活动觉得不够，再报名参加其他讲解会，希望通过一点一滴的学习，让自己能享受到运用数码化的便利。

这个过程对年长者来说不太容易，老先生老太太们都很认真，因为他们都知道新加坡一步步往智慧国的路上前进，随着今年初2G网络的终结、电视广播数码化、无现金支付越来越普遍，每一个人的生活都脱离不了数据、感应器、智能配备等科技，我们已经生活在一个智能处处的世界了，完全不接触任何智能产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学用科技方能感受便利　

“智”无疑是过去一年写科技、民生和政策新闻最常用的一个字：“智慧城市”“智慧国”“智能手机”“人工智能”。“智”本身，就是一个充满正面意义的字，本义是用兵作战的谋略，如“智勇双全”“足智多谋”，它也含有经验、策略、思想等意义，比如“智囊”“吃一堑，长一智”。智，也是聪明的形容词，称赞人聪明，我们说人家“智商很高”。

建立“智慧国”，进入智能时代，很自然地会让人想象进入一个很陌生、很高端的未来世界，于是一些人可能产生了恐惧，甚至排斥，因为担心自己在那个高深莫测的“智慧”世界，自己会显得很笨。

如果你也那么想，就大大误会了，因为不论叫做智慧国还是智慧城市，它们的智慧不是为了考验我们的智商，而是为了改善人类的生活，强调的是通过数据和科技的运用，让人们生活得更便利。然而，在获得便利之前，人们也得放入一些时间去参与、运用和学习。

拥抱创意和包容　城市更宜居

一个智慧城市是由硬件、软件和人共同组成的。硬件包括各种收集数据的传感器，装载这些传感器的仪器；软件包括处理海量数据的功能、物与物链接的网络，硬件和软件只是为了开创资源，最重要的还是人类把这些资源结合起来，加以运用。以今年推出的parking.sg停车应用来说，它运用了定位系统和手机付费的功能，让使用者通过手机在全岛1100个公共停车场支付停车费，省去了购买固本的麻烦。

有了数据化的新资源，智慧城市有许多创新的契机，那些敢于创造、敢于冒险的人可以找到很多机会制造新的需要和新的可能，而且这个智慧城市也会形成一种包容失败的创新文化，不断为城市的发展注入动力。

创造力的最高境界，是文化和艺术的创造。通过新的资源创造的不同内容，会让这个智慧城市注意到不同文化的多样性和包容性，成为一个充满人文气息的城市。运用智慧提高一座城市的服务功能和效率，连带的效果就是环境必须更安全、和谐与宜居，因为减少浪费，它会成为一座相对绿色的城市。

智慧城市的下一波浪潮，是“人工智能”（AI）。

今年初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车辆管理局提交一份关于谷歌子公司Waymo研发无人驾驶车的报告。这个报告说，2016年谷歌的无人驾驶车行驶了102万3330公里，在这个过程中人工介入124次。平均每1000公里需要干预一次。短短一年内，人工干预的次数减少了四倍，科学家认为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到了今年底，人工智能驾驶的车，将比人类开的车更安全。

人机博弈 棋王受痛挫

谷歌一直在人工智能方面努力，今年5月谷歌的“阿尔法围棋”（AlphaGo）三局完胜世界排名第一的19岁中国棋王柯洁。柯洁赛后在记者会上哽咽坦言，“阿尔法围棋”表现实在太完美，没有任何缺陷：“我担心的每一步棋它都会下，还会下出我想不到的棋。我只能猜出‘阿尔法围棋’一半的棋，另一半我猜不到，差距实在太大。”

他说，和“阿尔法围棋”下棋实在太痛苦，它太冷静，令人感受不到希望。

他还留下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下棋本来应该是很快乐的一件事情，可以让大家感觉到围棋的魅力。但这种快乐，我可能只有和人下棋才能感受到。”

与机器相处　
重塑对法与理的认知

人类和机器毕竟是不同的，最大的不同也就在“智”的内涵上。人工智慧用的是海量的资讯，加上快速演算的处理然后做出纯理性决策，人类的智慧则是通过感受学习来的，我们的血肉之躯能够感受到的切肤之痛、体会到的人生病死，机器不能感同身受。人类感受变化之多，比环境的变化来得更复杂，我相信人类的智慧一定超过机器演算的极限。

然而，我们也不能过于乐观，把事情都交给人工智能去处理，让自己的脑袋放空，甚至缩小。在科学家发展人工智慧的同时，思想家要运用人类这个聪明的头脑构建新的伦理，而且这个工作必须赶紧做，在人工智慧能够摆布人类之前，人类必须对新的世界有一套共同的认知和价值观。举个简单的例子，机器人犯了法应该怎么处置？谁应该负责？

这些问题都需要人类用智慧去回答，因为我们建设的智慧城市、创造的人工智能，最终都是为了改善人类的生活，本着这个初衷，人类一定不会让我们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控制这个世界，控制我们。

（作者是报业控股华文媒体集团数码总编辑兼《联合早报》副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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