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资料被泄露 HIV带原者担忧家人受牵连

资料被外泄的HIV带原者陈杰洋担心家人因此受牵连,但在爱之病行动小组工作的他在事件曝光后,担心之余还不断安抚其他拨电话求助的受害者。(周国威摄)
资料被外泄的HIV带原者陈杰洋担心家人因此受牵连,但在爱之病行动小组工作的他在事件曝光后,担心之余还不断安抚其他拨电话求助的受害者。(周国威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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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HIV带原者害怕亲友或雇主无法接受病情而隐瞒自己的情况,如今资料外泄,他们担心会影响亲情、友情和就业机会。卫生部呼吁掌握这些资料的公众不要再转发,任何有线索的人也请联络卫生部。

个人资料被泄露的HIV带原者担心身边亲友发现他们患病,由于泄露的资料包括地址,他们更担忧无辜的家人受牵连,被周围人歧视。

卫生部前天(1月28日)揭露,卫生部国家公共卫生与流行病学部前主任吕德祥(37岁,译音)涉嫌从HIV资料库下载感染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简称HIV,也称爱之病病毒)者的个人资料,他的美籍男友米霍易(Mikhy K Farrera Brochez,34岁)则在遭逐出境后在网上公开这些资料。受影响的HIV带原者多达1万4200人,与他们有关联的另外2400人的资料也外泄。

许多HIV带原者害怕亲友或雇主无法接受病情而隐瞒自己的情况,如今资料外泄,他们担心会影响亲情、友情和就业机会。

受影响者之一的陈杰洋(33岁)虽然多年前已公开自己患有爱之病,但仍担心家人为此受到伤害。

他说:“我们不知道这些资料会怎么被使用,也不知道谁掌握了这些资料。如果家人接到恐吓,或在工作和学校被歧视,对他们是非常不公平的。”

也是爱之病行动小组(Action for AIDS)经理的陈杰洋透露,病患陆续接到卫生部的通知后感到非常不安和愤怒,有些压力大得哭着拨电话向他们求助。

他说:“我的同事昨天接电话至晚上11时才吃晚餐,我也在电话中安抚其他受害者至凌晨3时,介绍辅导员与他们通话。”

卫生部前天在记者会上透露,当局已在本月24日和25日屏蔽相关资料,公众上网时无法查看到这些资料。然而,由于米霍易手上仍有这些资料,因此还是可能通过别的管道公开。

陈杰洋说,目前还没有受害者申诉接获骚扰电话。

另一名受影响的爱之病患者汤姆(33岁,假名,服务业人员)接到卫生部的电话后,心情原本没那么激动,但他上网寻找有关这起事件的资料后,无意间看到许多网民的恶意评语,让他忐忑不安。

2011年患病的他说,网民在网上随口留言会不经意伤害很多人,让患者感到心理压力。“一开始患病时,走过的路非常不易。伤口好不容易愈合后,这起事件又重新掀开新的疤痕,感觉处处有人向我投异样眼光。”

他指出,不少网民还好奇地要找出泄露的名单,让他非常不适。

卫生部呼吁掌握这些资料的公众不要再转发,任何有线索的人也请联络卫生部。

公众应给予患者支持

公众能做的包括给予患者支持。陈杰洋说:“很多病患害怕被人发现患病后会失去朋友或工作,若公众愿意支持和接受病患,病患就不会那么恐慌。”

受害者可拨电卫生部6325 9220求助。卫生部已尝试联系所有3500名还活着的受影响病患,到昨天下午1时为止,已成功联系其中1650人。

没保管好指状储存器内资料 涉案医生吕德祥触犯官方机密法

担任卫生部职务时,吕德祥把HIV资料库内的病患名字储藏在指状储存器(thumbdrive)内,并因没有保管好而触犯官方机密法令。

根据吕德祥面对的官方机密法令控状,他在2012年3月和2016年5月23日之间,身为卫生部国家公共卫生与流行病学部主任,能获取在2012年2月之前被诊断感染爱之病病毒的患者资料,而他把资料储藏在指状储存器内。然而,他因未看管好指状储存器而没能保护这些资料,因而触犯官方机密法令。

吕德祥也涉嫌抵触刑事法典,前年9月被控时,官方机密法令的控状暂时搁下。

卫生部事后规定,只有一台电脑可处理爱之病资料库的敏感资料,而任何获授权的卫生部官员若要下载和解密爱之病资料库的资料,须由两个人批准才能这么做。政府早前禁止政府电脑使用未经批准的便捷式数据储存器等,卫生部也已从2017年起遵守这个做法。

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治理制度与机构研究中心主任卢耀群副教授受访时指出,整个资料外泄事件关系到机构的信息治理。

“我们往往专注于外在的袭击,但这次(问题)却来自内部。我们需要全面地采取防范措施,确保能避免类似问题。”

他指出,“最安全的地方可能是危险的地方”,机构不能假定高层就不会有问题,而是得采取系统性的保障方式。“这不是不信任他人,而是为确保系统的强劲性,就如我国也需要总统开启第二把锁匙才能动用储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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