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管理大学法律系副教授陈庆文受访时说,政府国会委员会制度推出时,国会反对党势力非常薄弱,他们占有的议席不多,也不愿意接受非选区议席……现在让行动党后座议员扮演反对党议员角色会是充满矛盾的做法。
国会反对党议席已从30多年前的一两席增至目前的12席,有学者认为在这个国会议事“新常态”下,执政党按“内部反对党”设计的政府国会委员会或已失去原有的相关性,其职能因此应重新审视,以适应我国变化中的政治格局。
GPC制度是吴作栋1987年推出
执政的人民行动党委任政府国会委员会(Government Parliamentary Committee,简称GPC)的制度,是荣誉国务资政吴作栋1987年在副总理任上推出的,当时国会中只有詹时中(波东巴西区)和惹耶勒南(安顺区)两名反对党议员。
吴作栋的用意是想让行动党后座议员以“内部反对党”的方式,仔细审查政府政策和提出不同意见,这个机制也成为民情联系组和政策研究所调查之外的另一个反馈渠道。此外,GPC也提供平台让后座议员与利益相关者建立联系,以对各项政策提出新鲜的观点和推进本身所关心的议题。
根据惯例,GPC成员名单会在国会开幕前公布,被推选为GPC主席的人民行动党议员会坐在议长左边第一排的位置,也就是内阁部长们的正对面。
新一届国会将在8月24日开幕,而本届名单以及国会座位安排尚未公布,国会中是否会遵循旧例,仍有待观察。不过,新加坡管理大学法律系副教授陈庆文受访时指出,GPC如果保持作为行动党“内部的反对党”的现状或许已不合时宜。
他说:“这个制度推出时,国会反对党势力非常薄弱,他们占有的议席不多,也不愿意接受非选区议席……现在让行动党后座议员扮演反对党议员角色将会是充满矛盾的做法。”
由于国会中已有不少包括反对党议员、非选区议员以及官委议员等非行动党党员,陈庆文认为GPC未来实现价值的方式,或许是承担一些与反对党辩论的功能,而不只是像过去那样与内阁交锋。
“正如李总理所说,‘行动党议员应准备好与反对党议员交手,检视对方的意见并要求他们澄清国会演讲内容’,这部分职能可以交由GPC来完成。”
GPC是否同反对党形成竞争关系?
至于GPC是否能同反对党形成竞争关系,看谁比较会提出针对性的问题,新加坡管理学院全球教育兼职讲师陈添金博士认为这也是其中一个选项,但他的顾虑在于万一GPC与反对党陷入针锋相对的竞争中,GPC成员又以居高临下的方式回应反对党的言论,下来的国会辩论就很难往积极方向发展。
他强调:“只有各方都在‘让新加坡发展得更好’的基础上进行构想竞赛,那才会取得积极的成果。”
陈添金也说,除非行动党想要继续凸显国会各党派之间的对立,否则GPC已经不再是有用的工具,“如果政府继续坚持‘行动党和反对党泾渭分明’的思维方式,那GPC永远都会在议会中造成鸿沟,这将损害新加坡的核心利益”。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高级研究员蓝平儿博士则认为,GPC需要根据现实情况演化,未来有可能成为人民行动党议员和反对党议员携手合作的平台。
他建议,GPC应该成为法案和报告提交国会前的讨论渠道,确保社会不同层面的观点得到充分考虑,在关注主流意见的同时也重视少数派的意见。
“毕竟反对党参选人得到全国近四成的选票,也是有一定代表性的……国会多元化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GPC如果能够求同存异形成朝野共识,那才是真正有益于国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