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察:中国李宁变日本大佐?

2022年的秋冬新品大秀上,李宁的几款造型因酷似侵华日军而受到批评。(李宁微博)
2022年的秋冬新品大秀上,李宁的几款造型因酷似侵华日军而受到批评。(李宁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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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结束后,中国传奇体操运动员李宁由于赛场上的重大失误,收到观众寄来的上吊绳。

2022年的秋冬新品大秀上,由李宁自身创办的中国国货潮牌李宁遭到口诛笔伐,原因是几款军绿造型酷似侵华日军。这次,网友们让李宁去日本卖衣服,因为设计的是“日寇服装”。

科技风还是大佐风?

李宁官方微博9月21日公布“筑梦机场大秀”的27套造型,色系包括绿色、蓝色、白色和黑色等。数款帽子有遮挡脸颊的设计,和黑白等颜色的衣服搭配并无违和感。

李宁官方微博9月21日公布“筑梦机场大秀”的27套造型。(微博截图)

然而,当身着军绿大衣的模特带上帽子时,就酷似侵华日军的装扮。好巧不巧,这几套造型,被放在了九张图片的最中间。

不过,当时的网友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妥。还有人夸赞说:秀场在机场进行,配合服装的风格,非常有“科技感”。但是,自10月15日以后,舆论风向突然转变,越来越多的网友将目光集中在几套军绿色的造型上,还带贬义地形容这装扮像极“小鬼子”。

风评急转直下。李宁公司被批“把侵华日军放C位”。国货潮牌的荣光反而成了话柄,互联网有人戏称:“我把李宁当国货,李宁把我当大佐。” 大佐是日本军衔,在中国抗日剧中非常多见,逐渐融入中国网络流行语,网上一般用于对精日人士的贬义称呼。

日籍身份引火上身

火上浇油的是,李宁公司执行董事及联席行政总裁高坂武史,被扒出是日籍身份,成了众矢之的。他被指责是将“大佐风”带入李宁公司的罪魁祸首。

据李宁官网介绍,51岁的高坂武史是日籍华人,原中国姓名钱炜(Qian Wei),1971年出生于中国陕西,1990年赴日留学,毕业于日本关西大学。加入李宁前,高坂武史是韩国优衣库的行政总裁,还曾在2001年和2005年出任中国优衣库副总经理及首席运营官,在中国市场的开拓及管理方面拥有超过18年的经验。

高坂武史2019年9月加入李宁集团,任执行董事及联席行政总裁,主要负责集团运营工作。

其实,高坂武史是李宁一直所期待的职业经理人。在他之前,李宁公司有过三任职业经理人时代。和李宁一起创业的陈义红和20年老臣张志勇,虽然都在任上有所成就,但是前者因新业务Kappa(中国特许经营权)没有盈利被换下,后者因为激进扩张与盲目的战略调整,让公司陷入库存危机。

泥潭中的李宁公司在2012年至2014年连续亏损,累计金额超31亿元(人民币,下同,约6亿新元),市值大幅蒸发,行业头把交椅相让于安踏。

为了挽救公司,李宁在2014年引入另类资产管理公司TPG的合伙人韩国人金珍君。金珍君曾改造达芙妮走出困境,但在李宁公司实施的“渠道复兴计划”收效甚微,上任仅八个月就宣布卸任。

2015年,时年52岁的李宁无奈亲自上任,着手改革公司,对原创产品加大设计、研发投入,并开启国货复兴潮流,当年李宁公司就恢复盈利。2016年至2018年,李宁营收的增速分别是13%、11%和18%,增长整体呈加速态势。

2019年,李宁认为公司零售运营较弱,引入了有消费品运营经验的职业经理人高坂武史。高坂武史也没有辜负李宁的期望。得益于他的“优衣库经验”,李宁公司营收连续三年增长。2021年,李宁收入首次突破200亿元,创造了公司上市以来最好的一份成绩单。

2022年在疫情之下,李宁公司上半年营收、净利润均实现两位数增速,成绩可谓非常亮眼。

有分析认为,李宁一直抵触家族企业的发展模式,希望公司与国际著名企业并肩,成为现代化公司,实行现代化管理制度,因此苦苦寻找合适的职业经理人。但是现在,高坂武史面临着巨大的舆论争议,也许会因此次风波而退出公司。

公司试图低调处理事件

李宁公司尚未就事件进行公开说明。两名高管在个人社交平台上,侧面对此次事件表达了观点。

李宁电商总经理冯晔在微信朋友圈附上四张“笠型盔”的历史照片,并付文说:“我们的消费者,对于中国文化的沉淀,教育知识的传承还是少了。同时我们更应该自省,如何在正确引导消费者的过程中,避免更多的误读。”

李宁的侄子李麒麟在个人微博发了五张照片,里面有苏联红军军帽、中国南宋头盔和《长津湖》中解放军的军帽等图片。这条博文已经被删除。

和“笠型盔”一样,上述所有帽子和头盔中,均有保护脸颊的设计。

李麒麟和冯晔在个人社交平台上,分享了中外古今几个“军帽垂布”的设计。(互联网)

截至目前,李宁官方没有下架这次的产品,微博上也依旧保留着秋冬大秀的照片。虽然网友炸开锅,但是相关帖子并没有登上微博热搜。李宁品牌的全球代言人、中国艺人肖战也没有任何发声。

动机说不通

铺天盖地的谩骂声中,传出一些声音呼吁冷静。

有分析认为,李宁凭借着“国货之光”和“优秀民族品牌”的光环才有今天的成就,没必要自毁招牌,故意营造差劲的形象。主要市场份额都在中国国内市场的李宁,应该不会故意挑衅中国人的民族情感。

另外,虽然公司高管钱炜是日籍华人,但他在任上给李宁带来了价值,作为拥有数十年经验的职业经理人,故意坑害公司,无异于自毁前程。不应该以公司高管的国籍为出发点,去臆测事件的起因。

从造型上来看,“军帽垂布”的设计并非日军独有。而且,服装秀过去将近一个月,事件才突然发酵。这场风波,也许只是整体造型中的帽子,不小心和军绿大衣搭配,造成了感官误差。

在呼吁网友“口下留情”的同时,也有评论提醒李宁,应该在设计和公关上更加小心。否则,接近花甲之年的创始人再度出山,也不知能否重现昔日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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