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台湾联合报社论
日本经济新闻近日推出“台湾未知的真面目”系列专题,首篇报道聚焦潜伏在台湾军队中的死角,指台湾九成军官退役后前往中国大陆提供台军情报换取金钱,军中潜藏很多共谍,台军干部大多是外省人,国防部长也都被外省人垄断,总统蔡英文不能控制军队。相关报道耸人听闻,从国防部、退辅会、外交部到总统府,纷纷出面驳斥或谴责,退辅会主委冯世宽更是大爆粗口。
日经的报道匪夷所思,各界哗然。国防部和退辅会都指责日经引用不明消息来源,凭空杜撰,污蔑台军;但这只是日媒的偏见,或者也包括了台湾部分人士的误导?报道内容分别是匿名的军方消息人士、退役陆军和军事专家等告诉日经的;除非这些受访者都是捏造的,否则,这些人的偏颇看法还能出口转内销而掀波浪,岂不更是台军与国安的隐忧?
对于日经的报道,绿营的反应,也令人讶异。日媒污蔑了现退役台军,绿媒报道夹叙夹议地称许日经新闻贴切打到要害,形同对台军的尊严再狠踩一脚;而连总统府都已经说报道对现退役台军并不公平,民进党立委刘世芳等多位绿委竟然还连署提案,要求清查过去五年的退除役军士官有无触犯泄密等情事,等于是对现退役台军再捅一刀。
日媒的报道,伤害台军的形象,践踏台军的尊严,也破坏军队的团结,更分化军民的关系。但那些受访者的谈话,以及对于相关报道的奇怪反应,背后有着共同的狭隘心态;他们不信任或者有些敌视台军,甚至炒作已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省籍情结。偏狭的省籍情结幽灵,将继续撕裂社会;而对台军的打击,正是国安的最大风险。
对国防事务的监督是应该的,但台军官兵以生命保家卫国,维护“国家”生存,捍卫民主自由,这些人却一边要求加强备战,一边怀疑台军通敌;一边要求强化国防,一边指责台军腐败;这样要教军队怎么打仗?他们一边喊“国家”团结,一边在人民内部找敌人;一边推动全民国防,一边破坏军民信任;这样他们还想抗中保台?尤其可怕的是,民间社会已渐消逝的省籍情结幽灵,居然还能作祟,甚至还被拿来挑拨族群、分化军队。
其实,二二八追思纪念活动中出现的抗争场景,也反映了相同的狭隘心态。前总统马英九真心聆听受难者家属心声,并为二二八道歉30次以上;台北市长蒋万安也聆听、也道歉,但纪念活动仍遭抗争闹场。选举时,他们质疑蒋万安不是蒋家后代;二二八到了,他们却要蒋万安以蒋家后代道歉;蒋万安道歉了,他们还是说道歉敷衍没诚意。他们其实只想羞辱马英九和蒋万安,却侮辱了受难者家属疗伤止痛与宽容和平的愿望;他们试图揪出“非我族类”来祭旗造势,却总是在历史与社会的伤口上大把洒盐。
可以用来对照的是,蔡英文上任以来二二八谈话中的关键词,从最初的真相与和解,到现在的“台湾人尊严地活”,意象愈发鲜明;蔡政府一系列以“转型正义”为名的立法与作为,不在乎历史真相,反而刻意剪裁事实;看不出想寻求和解,只看到全面追杀政敌;没想过要做全民桶箍,倒是不断在撕裂族群;几年来从未团结社会,只有分化“国家”。执政者到底给人民什么样的示范与误导?
日经新闻的报道,不是偶然的。附和日经新闻对台军的污蔑、紧随日经报道对退役军士官的清查,和二二八追思纪念活动的陈抗闹场,都源自相同的心态。但“国家”撕裂、社会崩解、军队分化、军民互疑,台湾只能继续悲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