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察:翁山淑枝跌宕起伏的政治生涯

在缅甸颇有民望的翁山淑枝2021年2月1日清晨被缅甸军方扣留,震惊全球。图为2019年缅甸街头支持翁山淑枝的民众。(法新社档案照)
在缅甸颇有民望的翁山淑枝2021年2月1日清晨被缅甸军方扣留,震惊全球。图为2019年缅甸街头支持翁山淑枝的民众。(法新社档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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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军方2月1日清晨扣押国务资政翁山淑枝(Aung San Suu Kyi 又译昂山素季)、缅甸总统温敏等多名缅甸执政党全国民主联盟(民盟)高层。

这是翁山淑枝在2010年11月13日重获自由后再度被缅甸军方扣押。

政治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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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时期的翁山淑枝(左一)与父母及家人。(互联网)

翁山淑枝家世显赫,在被缅甸军政府软禁数十年间,曾被视为“人权灯塔”,为推动缅甸民主进程而不惜放弃个人自由的精神广获赞誉。

今年75岁的翁山淑枝出生于缅甸仰光,父亲是被缅甸人尊称为国父的翁山将军,他在翁山淑枝两岁时被政敌暗杀。

翁山淑枝15岁时随出任印度大使的母亲前往印度,中学毕业后进入牛津大学,并在英国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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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山淑枝1972年与丈夫在英国注册结婚。(互联网)

投身民运

为照顾中风病危的母亲,翁山淑枝于1988年返回缅甸。同年缅甸发生“8888民主运动”,示威群众被军队镇压。刚回国的翁山淑枝目睹这一切,觉得自己作为翁山的女儿,“不能对祖国所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决心投身政治,致力于推行民主制度。

1988年9月27日,翁山淑枝组建了民盟,并出任主席和总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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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回到缅甸的翁山淑枝在集会上发表公开演讲。(互联网)

深受马丁·路德·金、甘地等人影响的翁山淑枝在缅甸也采取非暴力抗争。在1989年,缅甸军政府以煽动骚乱为罪名软禁翁山淑枝,以阻止她参与1990年的大选及进行选举宣传。

软禁时期

此后的20多年间,翁山淑枝多次在被缅甸政府释放后又被软禁,并一直拒绝以被驱逐出境换取自由的条件。

在没有翁山淑枝的带领下,民盟于1990年的缅甸大选中依然取得压倒性优势。但军政府拒绝承认选举结果,并继续软禁翁山淑枝。

缅甸军政府的行为引起国际上的批评,同时也让翁山淑枝成为20世纪在专制政权下进行和平抵抗的国际象征。

1991年,翁山淑枝获颁诺贝尔和平奖。仍被软禁的她只能让自己的儿子代领并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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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山淑枝1991年获颁诺贝尔和平奖。但她一直要到2012年才能到挪威奥斯陆为获颁的奖项发言。(诺贝尔和平奖网站)

四年后,翁山淑枝首次获释,但军政府不许她离开仰光到各地演讲,并一直对其进行监视。

缅甸军政府1997年曾提出,允许翁山淑枝前往英国去看丈夫,当时他已患上前列腺癌,病情严重。但翁山淑枝担心一旦去英国就无法再回到缅甸,不得不拒绝。翁山淑枝的丈夫于1999年3月死于癌症。自1989年被软禁后,翁山淑枝只与丈夫见过五次面。

2000年9月,翁山淑枝再次被软禁,当时她不顾当局的旅行限制,试图前往曼德勒市。

翁山淑枝于2002年5月无条件获释,但仅仅一年多后,因为她的支持者与政府的支持者两派人马发生冲突,她又一次被监禁。她过后虽然获准回家,但其实是被软禁在家。

在这段期间,翁山淑枝能够会见缅甸全国民主联盟的其他官员和经过缅甸政府挑选的外交官。但在早些年,她经常受到单独监禁,缅甸政府也不允许她与家人见面。

2010年11月7日,翁山淑枝在缅甸20年来举行的首次选举中被排除在外,但六天后她从软禁中获释,并与儿子见面。至此,翁山淑枝已从刚开始的一名家庭主妇,蜕变成缅甸人对于民主渴望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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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山淑枝(右)2010年11月13日获释后,在此前被软禁的住家外向支持者致意。图中可看到她住所外的围栏。(法新社)

回归政坛

随着缅甸新政府开始改革进程,翁山淑枝和民盟重新加入缅甸的政治进程,并在2012年4月参加缅甸议会补选。在补选中,民盟从45个席位中赢得了43个席位,翁山淑枝也宣誓就任议员和反对党领袖。

次年5月,翁山淑枝24年来首次离开缅甸出国,这表明她有信心缅甸的新领导人将允许她返回缅甸。

2015年10月,缅甸举行了25年来的首次公开大选。缅甸全国民主联盟以压倒性优势获胜。由于缅甸宪法限制有外国配偶或子女的候选人担任总统,而翁山淑枝的两名儿子都是英国籍,因此她无法成为缅甸总统。

但民盟政府特别为翁山淑枝设立相当于总理一职的“国务资政”,让她成为缅甸实际上的领导人。

声誉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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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出后担任缅甸国务资政的翁山淑枝(左一)2019年12月10日在海牙的国际法庭上为缅甸政府处理罗兴亚人的手段辩护,令她在西方社会的声誉暴跌。(法新社)

翁山淑枝在漫长的软禁岁月中,被西方国家多有称赞,认为她是区域内反抗专制政权,维护人权,推动民主的代表性人物。

然而,她领导的民盟政府上台后却因利用殖民时代的法律起诉记者和维权人士,以及没有积极处理罗兴亚人难民问题而饱受西方批评。

联合国于2016年10月指责缅甸政府以杀害、强奸、洗劫及放火烧屋等不人道手段,对缅甸境内的穆斯林少数族裔罗兴亚人进行种族清洗。翁山淑枝被批对此事避重就轻,并在2019年于海牙的联合国国际法庭上为缅甸政府面临的“种族清洗”指控辩护。

这令她在西方世界的声望一落千丈,陆续被英国、加拿大、国际特赦组织等褫夺荣誉称号与奖项。

民主斗士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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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山淑枝2021年2月1日清晨再度被缅甸军方扣留后,不少缅甸移民在泰国曼谷的缅甸大使馆外抗议,呼吁释放翁山淑枝。(法新社)

然而,随着翁山淑枝此次再被缅甸军方扣留,她似乎又将重新成为民主的象征。

民盟在翁山淑枝被抓后,以她的名义发表声明,呼吁缅甸人民拒绝接受军人发动的政变,并敦促人民发起抗议。

美国、澳大利亚等国也都陆续发声,呼吁军方释放翁山淑枝等人,不要改变缅甸选举结果或阻碍缅甸民主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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