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初心》落泪 江振诚哭点跟观众不同

本地导演黄程瀚拍摄的纪录片《初心》（Andre & His Olive Tree）让台湾大厨江振诚看得落下男儿泪，他说：“因为记忆！”

《初心》从2018年初江振诚在本地的餐馆正式歇业前数周一路跟拍，访问的对象包括与江振诚共事十余年的妻子，和朝夕工作的伙伴。导演黄程瀚也跟随江振诚的脚步回到台湾，一窥他如何受到母亲的影响而爱上烹饪，并走访在他童年回忆中最重要的士林夜市，期望找出顶尖名厨抛开光环，真心想追寻什么。

纪录片自8月21日在台湾公映以来，票房至今已超过900万（约42万新元），明年1月14日将在本地公映，江振诚透过线上视频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透露，他在台湾出席了首映会与不少放映会：“很多电影观众是哭着走出戏院，妆都花了。每个人的哭点都不同，有些是在我宣布关店时，餐馆员工流泪了，他们也跟着流泪。我自己则是看到以前的厨师来餐馆，吃我最后为他准备的套餐，回想大家过去20年在一起的记忆，让我很感动。”

江振诚认为纪录片的剪辑做得非常好，里面有八章节，各有不同的时间起点与终点：“不只是一个时间轴，每段有重叠的地方，所以节奏很有趣。也不像有些剧是从头悲伤或开心到尾，《初心》有喜怒哀乐，会让你开心大笑，也让你掉眼泪。”

未见江振诚之前，已听闻他的性格力求完美。餐馆是团队工作，大厨是厨房的灵魂，宛如导演就是影片的灵魂。两个“导演”在一起，需要磨合吗？江振诚说，黄程瀚找他时，他已告诉导演不用听他的意见。谈到为何点头让黄程瀚拍摄《初心》，江振诚说，过去30年的生涯，自己只有一个成为顶尖厨师的目标：“拍摄《初心》的两年，是我30年生涯重大的改变时刻，《初心》的时间点刚好，透过纪录片，可以看到在新加坡餐馆结束的背后，不是只有我的故事，而是每个人的故事。”

江振诚的成就光辉闪闪，是历来唯一摘米其林双星兼获“亚洲50最佳餐馆”终身成就奖的台湾主厨，被赞誉是“印度洋上最伟大的厨师”等，是厨界的传奇。在妈妈眼中，他是个怎样的孩子？他说：“不需要担心，永远知道要做什么，会解决问题，有苦不会说出来的孩子。”

江振诚在太太眼中，又是怎样的丈夫？他说：“她说如果我是国王，她不是皇后，而是将军。我们不论做什么，都一起并肩作战。”江太太Pam美丽干练利落，曾是泰国时尚杂志顾问，留美的她现在随丈夫到台湾生活，语言是最大障碍。问及太太历经两年的台湾生活，台语与华语有进步吗？江振诚说：“进步了，不过我们主要还是讲英语。”

谈到人生现阶段的目标，江振诚说：“前面30年，我把厨师的角色做好，回到台湾后，把时间投入下一代的教育。纪录片让我看到不一样的成功定义，不是名成利就，而是具备了把所学传承给下一代的能力。”

江振诚在台湾开设的餐馆，冠病疫情是不是带来冲击？他说：“没太大影响，因为我没快速扩大餐馆。”他认为疫情仿佛像一个人生了一场大病，未必是坏事，因为会更注意健康：“餐馆多，水平参差不齐，这场疫情重新设置市场，餐饮业有喘口气的机会，开始注重品质。”

导演黄程瀚对名厨从新加坡的出走感到好奇，于是花两年拍摄制作，被问到当初决定拍摄《初心》，会觉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毕竟江振诚的光环太大了。黄程瀚说：“我想很多人对他有误解，以为他高高在上，其实他像一般人找个小店理发，会去熟食中心用餐等。”

黄程瀚认为江振诚对自己的专业有很高的要求：“我对自己也有很高的要求。打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他，纪录片的创意，得由我来主导。”这部纪录片让黄程瀚探索了什么是完美：“人总都爱追求成绩。透过《初心》可以看到追寻自我认同的过程，我也把这样的过程，运用在每天的生活，对我也是一种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