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基:童年之伤

美国”硬汉作家”海明威发现:童年之伤对于作家的深重影响。“不愉快的童年”,是一切文学的开始。(网络照)
美国”硬汉作家”海明威发现:童年之伤对于作家的深重影响。“不愉快的童年”,是一切文学的开始。(网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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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人类活动的文学作品,居多不是描写爱情,就是作家各自不同的童年回忆。

在所有年龄的伤势中,相信没有一种伤况可以和童年之伤做比。立论点建基于世界文学所呈现的血泪伤痕。类似的作品多而复杂。相同之处,无不是作家对自己伤况的自审自挖、痛定思痛,作品是他们伤痛的疗愈报告。其中也不乏虚构和假想,更多是真实记录。

美国的海明威(Hemingway),素有“硬汉作家”之称,但在童年时,曾被母亲“男扮女装”来养育。 因此,他很早就发现:“童年之伤”对于作家的深重影响,在回答一位青年作者“一个作家最好的早期训练是什么”时,“老海”毫不犹豫地说:“不愉快的童年。”

通过这句话去“海搜”,马上可以看到:涉及人类活动的文学作品,居多不是描写爱情,就是作家各自不同的童年回忆。创作者对小说人物作角色定位,作家笔下的可亲的女性,大多有他的初恋情人和母亲影子卧底,心理学上叫“恋母情意结”。换言之,初恋和母亲会一生陪伴作家成长不退席或内在化。

“情意结”盛况空前,不是穿插、跨越、点缀来写,而是一本本厚书的纷纷出炉。简直是伤势互比“打擂台”——“你伤哪有我伤重?”“你是当天出院,我多年来留医观察。不信买书来细读,里面有写。”

来看一些名家之伤。我们熟悉的“伤者”,就有:曹雪芹、歌德(Goethe)、托尔斯泰(Tolstoy)、高尔基(Gorky)、巴金,如果不是童年回忆录第一人称的自述,就是n个人称的假托分身切片书写。

其中的苏俄作家托尔斯泰(Tolstoy)和高尔基(Gorky),两人都同时写了同名小说《童年》。

老托的《童年》,是他加入高加索战争前的处女作。作品生动刻画了人物的内心世界,以后又出版了《少年》和《青年》,成为三部曲。创作顺风顺水,一出手就成大家。

高尔基的《童年》,完全没有隐瞒身世——穷给你看、苦给你看、惨给你看,一次看个够,完全“老高本色“。童年重伤患,俄语”高尔基”,意思是“痛苦”。千万不要和他比苦情。就连大胡子“老托”,也服输闪人。

曹雪芹的《红楼梦》,写了清代大观园的“童年之伤”,但他是躲在书中十大美女(号称十大金钗)身后自哀自叹,不知道的人以为作者本身没事。有事没事先看他笔下惨兮兮的众落难美人,是一个比一个悲,一个比一个惨。

她们不是孤儿,就是无父或无母。命运多舛,除李纨、王熙凤、秦可卿是已婚的大奶奶、二奶奶和东府蓉大奶奶以及入了宫嫁给皇帝的元春。金钗八人,人人都冷月孤灯,独守空闺度日。

谈到现代文学中的“童年之伤”,巴金这样描写他在写《家》时的“伤况”:“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下去,我好像在挖开我的记忆的坟墓,我又看见了过去使我心灵激动的一切。在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常常目睹一些可爱的年轻的生命遭摧残,以至于到悲惨的结局。那个时候,由于爱怜而痛苦,而同时又充满憎恨和诅咒自己。”

传移模写,笔墨纵横,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块垒,是属于小说人物的他伤描绘,最终变成自伤。伤得还不轻!属于极度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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