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筠:曾增博士

曽增博士。(档案照)
曽增博士。(档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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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1999年当弃保潜逃的曾增博士逃离四面围绕着海的新加坡时,他应该知道自己留下的争议,将使得他的前路不会是清风明月细浪拍岸了。

17年躲躲藏藏的日子,曾增应该很辛苦,再回首已惘然。这些日子里,他无法与最亲近的家人包括年迈的母亲,还有曾担任本地电视艺人的哥哥曾耀锋相聚,出事前他一直以弟弟为傲。

曾增回来了,山(武吉知马山)河(新加坡河)仍在,夏天依旧,只是曾演过《芝麻绿豆》等情景剧的哥哥已入土为安,这名甘草演员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没见到弟弟,是遗憾的吗?家人,甚至是好友对曾增博士的关心与担忧,恐怕是他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曾增博士涉嫌非礼男学生前是人生胜利组,考获英国牛津大学的心理与电脑博士学位,持有英国皇家心理专业文凭,毕业回国后因在心理学界表现耀眼,被选为少年法庭的陪审顾问。

他是学心理学的,保释后却选择潜逃。他让我们看到人性,也看到主流教育让我们拼命地学习如何成功冲刺100米,却没有学会跌倒时如何跌得有尊严,如何站起来,伤口跌得血肉模糊时,如何清洗伤口,伤口痛得无法忍受时,又如何去面对别人投来的异样眼光。

不吝啬跟记者分享观点

娱乐新闻本来就是风花雪月,与学术界似乎牛马不相干,但好几个本地学者对娱乐记者颇友善,不吝啬分享观点,当中包括曾增博士。

曽增博士曾任当时新视口碑极佳的单元剧《实况剧场》的顾问,我因为报道1997年的电视作品《狮城奇案录》接触到曾增博士,他当时是国大社会工作与心理学系讲师。个子不高,样子有几分俊秀。首次的访问交换了名片,后来有一些专题需要访问心理学者,拨电话给他,他总是第一时间接电话并欣然受访,如果他在开会或上课,也会忙完后立刻回电,对于在冲刺截稿时间的记者,相信都对他提供的及时救援心存感激。

第一次访问他时,我入行才几个月,最后一次访他,是因为1999年的本地电影《少女党》,他担任顾问。同年听到他涉嫌性骚扰学生并弃保潜逃,我心中震惊不已,他教导心理学,却治不了自己的心理问题。

他潜逃后,有人说他潜居在泰国,不过最后却是在马国被发现。他前年12月在马国自首后押回本地的消息上周曝光,我也震惊不已,这个震惊不亚于当年他的案发与弃保潜逃。他为什么选择在马国居銮自首?是累了吗?是觉悟?还是?这一切切的谜底,只有他最清楚。

卷入官司后,曾增博士没有过去的神采,只有憔悴与疲惫。其实当一个人感觉疲惫,十之八九,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事,而是他没有做想做的事。既然回来,想必已决定好要做的事。这里希望他能重新开始生活,过好每一天。活着,就是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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