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子:鹳巢,我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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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篇阿涛哥,潮州人大量转载,满城争说市委书记。鹳巢文化研究社却详载我的出生,一声乡亲,唤我无限乡愁!

并非效法余光中,我的乡愁,五朝三国谁与似?

曾经,恐惧笼罩四岁稚子心,恶梦萦绕半生去国人。旧影难挥,近乡情怯,举步艰难,这愁凝心头的滋味,竟似竹简上的书,一笔一刻的伤痕。

今日鹳巢文化人图文并茂,发出亲人的呼唤,触动我内心深处,翻起童年旧忆,泪盈于腮,往事历历,亦悲亦笑,原来我与鹳巢缘种前生!

从陈厝陇到鹳巢李家村,离母怀,别兄弟,大水鸟~神鹳引我入巢,天意啊!

文化社发的图片,引我飞越还童,五桂祠,好似我入学读书的祠堂,犹记当年上学,自负桌椅,沿溪池而行,池在右,祠在左,祠前一大埕,祠内一天井,里边两课室,一左一右,我就读右边,一排四位,左右各二,中间为走道。各人家中带桌子板凳,款式大同小异,有新有旧。我旁边的同学是个男生,桌挨桌,他的桌面是凹的,粗糙的条纹横七竖八。他常迟到,对老师解说:我爸猪肉没卖完,我等他的桌子。

没人笑,老师继续念勹攵冂匚。

今日回顾,自己扛桌子板凳上学就已经很可笑了,等父亲切猪肉的枱子进课室,更不可思议。这经历很经典!一甲子前后,学校有了天渊之别,现在农村学校也豪华了。

另一张老公祠的图片,记忆犹新,老公祠卖粿条汤,一碗二分钱,吃后把碗筷搁进水桶里。我自幼大吃,一碗粿条吃不饱,碗筷总是带着气扔下,水珠四溅!

那年代的童趣童乐,都源于大自然,比诸现时代的电子游戏好玩多了。锡炎,我的表弟,从龙湖古寨的圆巷来鹳巢,我就带着他到处跑,到山坡,用干牛屎烤番薯吃;去人家蔗园拔甘蔗,脚在蔗头一踩,手扶甘蔗斜里一扭一转,甘蔗拔出来了,除掉叶子,打横在膝盖头往后一折,甘蔗立马折断为二。与表弟各分一截,吃完又跑各处去玩。

看官别怪我偷甘蔗,乡下有习俗:途经果园顺手摘吃,人情之常,没人怪责。但只准十现吃,不能带走。

曾到柑园,又吃又带,那是1986年冬季,我回乡,适逢散文大家秦牧、杨越,诗人黄雨等人到潮汕,邀我同游鹳巢。在李前忠乡亲的陪同下,一行老少就在柑园品尝鹳巢名产“澎桶”柑。此柑,外形美,味道好,甜蜜蜜的,又略含微酸,吃后余味无穷!可惜鹳巢柑品种虽好,劳动价值不高,种植者越来越少,目前已成稀品。惋惜啊!

那回鹳巢行,镇里宴客,请大家留墨宝,我是唯一提不起毛笔的人,在大幅签名中,原子笔成了特写,汗颜了几十年。

鹳巢,原来在我愁思里还有这么多。于今想来,苦涩与欢乐,俱是天安排。写作半世纪,总不敢碰触心中痛楚的疤痕,感谢鹳巢文化社以文字为我疗伤,解我乡愁。

(作者是一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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