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威:人间规则

从之前的歌唱比赛,到近期的选秀节目,粉丝可以通过金钱来购买选票,或通过应援会集资,支持自己心仪的偶像。(互联网)
从之前的歌唱比赛,到近期的选秀节目,粉丝可以通过金钱来购买选票,或通过应援会集资,支持自己心仪的偶像。(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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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期和几个政治系的同学最感兴趣的并不是哪国的大选,而是几个偶像团体每年举行的人气“总选举”。

在选举中,粉丝可以通过金钱来购买选票,或是通过应援会进行集资,以支持自己心仪的小偶像,助她们在团队里占据更好的位置,或是获取更好的影视资源。从之前的歌唱比赛,到近来中国和韩国都十分火热的“数字选秀节目”,似乎都利用同样的机制,甚至还在近日引发官方对于集资的谴责。

作为政治系的学生,这类特殊的选举反而是我们进行思想实验的场所。刻板的政治模式令人厌烦,我们选择在虚拟的选举下,思考金钱政治、贿选,和寡头统治等概念的实际意义,推敲丘吉尔的民主最不坏之说,又不必担心有人须承担后果。

尔虞我诈的偶像选举也是大环境的缩影,聚光灯下小团体的黑暗,让人窥探社会。

犯规的人却能得到更多

最引人瞩目的是制约着虚拟竞争的“规则”。一旦触犯规则,就有可能受到惩罚。因为不论在什么样的环境,都须依靠规则来约束参与者的行为,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例如在小偶像的人气选举中,和粉丝私下进行联系和交际就是一大禁忌。但后来她们发现,遵守规则的人可能在职业生涯一直默默无名,而那些破坏规则的人却得到实际回报,就算被惩罚,反而能凝聚粉丝的支持,获得更多人的注视和投入,甚至还能一夜爆红,占据各大讨论版的头条。

也因此人们开始调侃,所谓的“人间规则”其实就是“犯规的人却能得到更多”。试问,有谁还会愿意去遵守规则?

拉到更广的社会层面来看,经常在我们身边也会出现一些明知道规则,却故意抵触规则来获取更少的付出和更高的回报的人。我们即使耿耿于怀,但相信更多的人还是会选择继续去屈服和遵从规则。我们或许会抱着侥幸的心态想尝试,又或许会想要去申诉不满,但真正付诸行动的人有几个?因为,我们在看到强硬的规则的同时,也会带出规则下面应运而生的潜规则。比起规则,我们或许更担心破坏潜规则。

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久而久之大家了解到,重要的是维持那规则所呈现出的美好假象。这就是潜规则。在追求外在的表面功夫时,错误其实从来不在犯错本身,而是在让他人知道现实的腐朽,即便那已是公开的秘密。

由于多数人还是会心照不宣地维护假象和那稀薄的美丽,所以变成犯错的人只会负起一部分责任,而揭露溃败和不合理的人,责任却变大了。接着,对犯错的人宽容,反而变成了一个挽回颜面的工程,也自然变成犯规的人能得到更多。另一边,嘲笑国王新衣的那个人,却变成最为受谴责的。

看着很尖锐的规则,其实很圆滑,只是当我们固执地纠结于此,才会触碰到真正锐利的潜规则。在这样的情况下,磨平棱角或许才是真正的“人间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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