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帼英:后来的我们

五月天2018年6月,在新加坡举行演唱会的盛况。(滚石唱片提供)
五月天2018年6月,在新加坡举行演唱会的盛况。(滚石唱片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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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途中,看到轻轨列车闸门旁的广告荧幕打出五月天10月曼谷演唱会的宣传画面,心里竟然蠢蠢欲动。用“竟然”是因为我不是五迷。我对五月天歌曲的认识停留在2001年。我只买过一张CD专辑,叫不出10首五月天的歌曲。好像是《人生海海》专辑后,自己也随着人生的波浪飘荡各地,汲汲营营地摸索人生。

为什么会想看五月天演唱会呢?前思后想了几天,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年纪大了。当我发现五月天的五个成员个个都已四十几,意识到他们许许多多刻画青春的歌曲已成为“老歌”时,不免有点错愕。青春小鸟真是飞得太快了。那些“千年人”在听五月天的歌时,会不会像我中学时期念何其芳的诗《我为少年少女们歌唱》那样,纳闷怎么这首现代诗代表作品一点现代感也没有?我幻想现在的年轻人在看见父母播放五月天的《疯狂世界》时,会不会就像我们儿时听父母哼唱他们喜爱的《南屏晚钟》、《往事只能回味》那样,以老歌来标签这些歌曲?

上网抓了几个有关五月天的视频来恶补,其中一个说五月天的魅力在于他们的歌词真挚直白,加上曲调朗朗上口,所以男女老少通吃,经过20年至今仍在增添新年轻歌迷。看他们的演唱会录影,观众席上七情上面的面孔的确各个年龄层都有。一想到千年人也会喜欢五月天,也会上网下载他们的歌曲,内心便有些释怀,有如自己还年轻,只是比少男少女累积了更多的人生智慧。

我还在报馆当小记者时写过一篇文章,赞扬五月天成功为福建歌曲、福建话脱俗,打造出像《志明与春娇》、《轧车》等青春洋溢的清新福建歌。在五月天之前,市场上主流的福建歌,像《要拼才会赢》、《舞女》,都是掏心掏肺、洒狗血地唱出小人物的悲欢离合,从配乐处理到歌手包装都是越“耸”越好。当然在五月天之前也有林强的迷幻电子福建歌。但后者太前卫,曲高和寡。用今日术语,五月天打从一开始就很懂得接地气,借用台湾综艺节目里最通俗的爱情故事主人翁名字志明与春娇来再创造,写出一首华人世界年轻人最爱K的情歌。之后又把“人生海海”四个字,从福建歌王陈雷充满人生无奈沧桑的歌声中,经过五月天魔术改造,化成激励人们追梦、散发正能量的口号。

20几岁有一段时候常听五月天,每次上KTV也必然要点几首五月天来大声自high一下。那时爱约出来一起K五月天的朋友,已多年没联络了。20载一晃而过,后来的我们也有了各自精彩的人生。重新唱起五月天的歌,怀念这些一起走过青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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