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宝:长歌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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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今年9月6日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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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不散,是联合早报95周年志庆的主题。这首百年长歌,时而悠扬婉转,时而婉约低吟,陪伴着,也影响着小岛上的几代人,其中就包括我。百岁长歌,日日伴随,晃悠间,竟相伴了我半个世纪,一万八千多个日子……长歌不散,读者渐老。


一、童年的文字世界
说来有趣,我第一次对报纸产生兴趣,是让妈妈强迫着,蹲在地上摘豆芽的时候。不记得那时自己是多大,约莫是上了小学以后吧。那时,豆芽是用报纸包着的。家里人多,豆芽便宜,豆芽炒豆干是最常见的菜肴。豆芽水分多,压不得,通常都摆在菜篮最上面。每当妈妈从巴刹回来,大家一看见竹菜篮上那包报纸包着的豆芽时,总是能溜多远就多远,不为什么,就因为摘豆芽很耗时,工序多,功夫也细腻。豆芽身子细细小小的,脆弱不堪,不能粗鲁对待。总是得轻轻地把豆芽头上的黑豆荚摘下,再轻轻地用手指甲夹断尾的长须,留住修长、水分饱满的雪白躯体。一大包豆芽,少说也有上百根,一摘便是半天,从几个小孩一起蹲着摘,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加上妈妈脾气不好,一看豆芽身子只剩下半截,或发黄发黑,就开始骂人:“夭寿仔,好好的一根,剩下半根,炒起来就更少……”因此,大家能躲开就躲开,等吃饭时间到了再现身。渐渐的,摘豆芽就变成了我的“特殊任务”。我不讨厌摘豆芽,洗豆芽,我摘的豆芽最漂亮,也最整齐。因为我摘豆芽的“贡献”大,热锅一炒,妈妈也会先让我解馋。热腾腾的豆芽在弟弟妹妹艳羡的眼神下送入口中那一刻,就是我的辛劳换来的代价。哈哈!然而,摘豆芽的过程漫长,难免乏味烦闷,尤其是弟弟妹妹都被妈妈“骂走”以后,孤单一人,挺闷的。于是,我的目光便落在了豆芽下面的那一张半版报纸。报纸因为包裹着豆芽,所以湿了一半,也皱皱的。我轻轻地用掌心“熨”开它,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一开始,只能认出老师教过的单字。认出来时,很是高兴!慢慢地,这些汉字有了生命,成串地对我说起故事来。它们告诉我发生在小村落之外的事。那时,小村落里的事是口耳相传的,从在隔壁大婶的嘴巴里传过来的,报纸成为了我帮妈妈验证大婶们话语虚实的证据。那时,我没有日期概念,但看到了报纸上最常出现的地名是美国、日本;最常出现的人名是李光耀总理,物品是石油,事名是中东战争。哈哈,这份名叫报纸的纸张好像不错,密密麻麻的文字让我发现了一个新世界,就像爱丽丝的树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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