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大学的时候染上咖啡瘾,鸡精红牛洋参须毫无作为,唯有香甘青涩的苦意,仿佛具备了知识伦理的情操养成,能在夜深人静之处蓄势发酵,并且唤醒某种天降大任的斗志,让时间的骚动和安分,可以继续混调并且延绵。
咖啡如是成为了度日仰赖的药剂,对于身体和生理而言,近乎一种精神的鸦片,就像艾略特(T S Eliot)的现代主义长诗所写的:“咖啡匙丈量了我的生命”(I have measured out my life with coffee spoons)。
我对咖啡不太挑剔,像是荤素不忌的供养,咖啡因才是诚意。小老百姓就kopi-c,装小资时就焦糖拿铁手冲摩卡,仿佛活在南洋的布尔乔亚,沉浸在蕉风椰雨的世俗拉花之中。孤孤单单的啜饮,在8频道喧吵的咖啡店,在爵士音乐弥漫的星巴克,与隔壁桌的老昂哥或者学生妹,出其不意的斜眼相视,低下头后彼此心照不宣,其实我们对生活,也许都有点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