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佛士的坟墓

莱佛士的墓碑简单朴素。(作者提供)
莱佛士的墓碑简单朴素。(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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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8日,作家Neil Humphreys在面簿上发文,分享他在伦敦到了莱佛士的坟墓。他说是“为了思考一位登陆新加坡和改变我们社会的英国人”。刚巧同一天是新加坡开埠200周年纪念活动的开始,也是我的生日。

那个星期我不必上课,所以趁机到伦敦游玩。既然我已经在那儿,又碰上生日和开埠200周年的开始,就来拜访莱佛士的坟墓吧,讲起来还蛮有意义的。莱佛士的坟墓在不远处的亨顿(Hendon),坐落在圣玛利亚教堂(St Mary Church),从伦敦市中心大概30分钟的地铁车程。

前往圣玛利亚教堂的路程富挑战性。就别说向他人询问方向,就连教堂的存在很多本地人都“蒙查查”。手机又不作美,上网功能出现问题,无法用谷歌地图找路。原本从中央亨顿(Central Hendon)地铁站走15分钟的路程变成45分钟,走了老半天才找到。我在想,莱佛士1819年登陆狮城时是否像我寻找他的坟墓那么困难呢。

我好不容易来到了教堂前,很想喊大功告成。可是,我却发现门被锁住,里面似乎人去楼空,心里觉得失望。这次的到访是否泡汤了呢?我便到教会后院的坟场走一走,尝试找莱佛士的坟墓,什么也找不到。回到门前,我发现那里有个门铃,我就按了它,希望有人回应。

皇天不负有心人,幸好有一位教堂的监管人应门,欢迎我进来。监管人对我说,他原本快要下班回家,幸好我来得早,不然真的是白跑一趟。

我一提起莱佛士的坟墓时,他马上就认定我是新加坡人。他说,我并不是首个来寻找莱佛士坟墓的新加坡人,之前也有新加坡人为了寻找这位历史课本的人物到此一游。

监管人带我参观教堂。原来,莱佛士在1826年过世时,教会不允许他埋葬在教堂内。根据传统,像莱佛士这样在社会有地位的人,通常会埋葬在内,可是,莱佛士在世时跟当时的教牧威廉(Theodore Williams)起冲突。威廉教牧在当时的奴隶贸易有股份,与莱佛士的反奴隶立场不合。由于利益冲突,他不允许莱佛士埋葬在教堂里。直到大概百年前,教堂扩充范围时,才把他的墓碑移到堂内。

监管人带我看由莱佛士家属在1887年设置的镀金牌匾。牌匾上称述莱佛士在新加坡扮演的角色。过后我们走向圣坛,停了脚步,监管人就把圣坛角落旁的一个半透明的塑胶板移开,露出在地上那个灰色的墓碑。那就是莱佛士的墓碑。

莱佛士在我国历史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理应拥有富有气派的坟墓。但他的墓碑就是简单的一个石块,上面刻上他的名字,非常朴素。也许按照习俗,无论名誉,非王室的英国人是不会为自己设立富气派的坟墓。我几天后在西敏寺(Westminster Abbey)也有相同的观察。埋葬在寺里的著名人士,如牛顿和达尔文,他们的墓碑也同样朴素。

离开之前,我与监管人分享,这次的拜访,因为碰上开埠200周年和我的24岁生日,显得特别。我告诉他,新加坡对于开埠活动的看法,有的认为不应该褒扬殖民主义,其他人却觉得该认同这部分的历史。

监管人说,殖民主义虽然恶劣,可是新加坡在英国制度里也获益匪浅。例如,我国现有的民主政治和法制都很成功,都是从殖民地时代传承下来的。

我一踏出教堂,就有两名年轻的新加坡大学生进来,听到他们的口腔就辨认得出。他们都在伦敦念大学,能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遇到新加坡同胞,倒是有趣。

我问:“你们也是因为200周年而来寻找莱佛士的坟墓?”他们点头笑着,我们之间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种未表达出的“新加坡精神”。我想,他们两位在拜访那座教堂后,对莱佛士和殖民地历史一定有各自的理解。

(作者在瑞典乌普萨拉大学(Uppsala University)短期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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