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孝忠：食物的联想

看了看包装，面条来自意大利，番茄酱也是同乡，不知道是意大利哪里。我希望是懒洋洋的南部，我在西西里岛品尝过灿烂丰沛的阳光。粉红色的喜马拉雅盐，据说比较健康，我这才知道它来自巴基斯坦的北部省份。这让我想起20年前的旅行，搭着长途巴士，经过高海拔的中巴公路，一路上的雪山，看得我目瞪口呆，和我一起旅行的，还有无所惧怕的青春。灶台上，还有刚在超市里买的香港橄榄菜，虽然冠上香港，产地其实是广东，千万不要相信能轻易看见的。我喜欢用橄榄菜搭配清粥，再加个咸鸭蛋。今年也是百年冥诞的汪曾祺写过一篇有名的散文《端午的鸭蛋》，用一贯淡然的文字怀想了家乡高邮的鸭蛋。

记得在上海生活的时候，因为读过这篇散文，到菜市场买菜时，就特地问摊贩，有高邮的鸭蛋吗？印象中是好吃的，蛋黄也是油亮亮的，但现在回想起来，也真记不住多好吃，为什么好吃。

经过巴刹的水果摊，那色彩斑斓的丰盈，其实就是小小的联合国。蓝莓来自遥远的智利，搭飞机的话，得经过三座城市，超过30个小时的飞行；木瓜则只需要跨过一公里的长堤就能抵达。我记得小时候吃过本地产的木瓜、香蕉和番石榴，于是问下小贩，有本地水果吗？答案往往是理所当然的没有，早已经习惯进口食物的我们，早也已经不用指望能吃到我们土地里长出来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