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孝忠:最后一分钟的旅行

龟屿岛上的珊瑚礁。(叶孝忠摄)
龟屿岛上的珊瑚礁。(叶孝忠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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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工作,绝对不能最后一分钟,那会把我逼急,但我喜欢最后一分钟的旅行,在新加坡,更经常如此任性。我很难理解为什么约朋友出门玩,都要安排在两三个星期后,如果有空的话,现在马上立刻不可以吗?我喜欢最后一分钟的旅行安排,这样能让我把必须紧贴时间安排的工作区分开来。玩,不应该是时时刻刻,想做就做的事情吗?

刚好周末下午有点时间,读到龟屿进香的新闻,因为疫情关系,到龟屿朝圣都必须提前预约,当天报名名额已经爆满,虽然没有预约,但根据这段日子的经验,感觉总会有人失约。我小时候去过龟屿好几次,都是妈妈带去进香,到了我这一代,每逢九月把孩子带上岛的家庭,应该越来越少了吧。后来才知道岛上拜的是大伯公,那是我们的守护神,网上资料写着农历九月刚好是大伯公的生日月份,为神明庆祝生日是个多美好的想法,似乎他就在我们身边生活着,保佑着我们大小事务。另一种说法也很美妙,相传在某年农历九月,有只海龟变成了一座岛屿,拯救了遇上船难的水手,他们每年农历九月就回来答谢海龟救命之恩。

当我看到一些家庭还带着小孩上岛,细心教导孩子要如何上香拜拜,告诉小孩海龟如何救人的故事,就觉得有种莫名感动。传承不就是这回事吧,不只历史值得传颂,民间故事也蕴涵着美好意愿。信仰容易被世俗琐事挟持,对科学的迷信,也是一种迷信,甚至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

龟屿早已经和我印象中不一样了,整齐干净多了,庙宇修葺一新,连草木都经过强迫症式的修剪。举香向众神问好,祈求一家平安,袅袅香烟会将祝福传递开来。朝圣季节岛上有临时的小贩中心,伙计说经营很多年,现在就算是周末香客也寥寥可数,估计不是纯粹为了赚钱。岛上有扩音机,喇叭播着邓丽君的名曲,登岛时,温柔地吟唱着人有悲欢离合但愿人长久,归去时已经是依依不舍的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这是唯一让我感觉一切还停留在80年代的时刻。这些歌曲,其实都是美妙的隐喻,提醒不该被忘记的忘记。

刚好退潮,漂亮的珊瑚都露出了海面,蟹兵虾将也都出现了,海葵摇曳生姿,眼前不远就是新加坡岛南区的繁华盛景。涉水而过,惊动了无数生命,会有那只化作岛屿的海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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