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孝忠:找一个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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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岛上的蓝天白云和碧海。(叶孝忠摄)
魔鬼岛上的蓝天白云和碧海。(叶孝忠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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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加坡想要旅行,就去小岛。找一个岛好好放肆,位于南部海域中的魔鬼岛(即韩都岛)是我的首选。我喜欢岛,喜欢岛所能象征的象征。抵达前,由远至近,慢慢靠近一座岛和它所拥有的碧海蓝天,这画面就是旅行。在黑夜和星星醒来之前,离开一座岛,船只义无反顾往家的方向前进,那卷起的层层浪花,长长的奔涌,像是送别,也是召唤的手势,橘黄色的天光在黑夜的边境中来回逡巡,依依不舍。


岛上人总不多,工作日更是没人,这才能注意到原来岛上有那么多的相思树,悄悄撒了一地的红豆。岛上壮丽的海杏仁树长得放松和放肆,记得小时候养打架鱼,总会和爸爸去捡暗红色的落叶,浸泡在鱼缸里,据说这有抗霉菌的生长,养出来的打架鱼才会健康好斗,也不知道这些微不足道的智慧,人类是究竟如何获得的?


退潮时,海里世界也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但有谁能真正理解它们?落入凡间的海星,在沙地上偷偷地画了一个又一个星星的图案,如果没人看见,它们就会“纷纷开且落”地被潮水掩埋。各种色彩鲜艳的珊瑚礁石,也露出海面晒太阳,一身重复繁复的纹路,究竟是来自谁的恩赐?被人类的脚步所惊吓,小螃蟹慌张地躲进礁石的缝隙中,那里看似安全,会不会也隐藏着致命的危机?一群群的小章鱼,我还没看清楚模样,就留下了一溜烟的墨汁,像在水里书写无人能辨识的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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