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人上班,本来日出而作,日入而归,冠状病毒来袭,家里有四个人居家办公,对退休闲居之人如我者,此事本无关,且慢,怎能说无关?开始尚觉蛮热闹,时日推移,新鲜感渐淡,但仍得习惯家里的新常态。
就空间论,四个人分属四家公司,分别在客厅、睡房和书房划好楚河汉界。我成了搬移工,确保家里三个网络扩展器的信号惠及这些隶属不同机构的员工。书房让给太座,还特地检修过气的电脑台面,特地去电器商店排队抢购缺货的电脑显示屏。一所高等学府,一个普通职员,要争取超过半年,才得一台公家手提电脑用于职务,颇不可思议。毕竟咱家电脑,已用了五年,进入老化期。
我当给家人按赞,四人一旦各就各位,几乎互不相往来,我就变成半透明。他们与同事Skype或Zoom,我边缘人拉长耳朵,有时带些许好奇,偶尔嘴痒,又不能作声,心情无路可匿。还好,个人正筹备出版的新书《太阳正走过半个下午》暂时搁置,趁疫情给出的时间,编务上状似办公,倒有得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