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嬿青:无限美人

安雅·泰勒乔伊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嘴唇欲言又止,美得像精灵像仙女,你说她完美诠释复古50年代典雅装扮,这些都敌不过她过人的头脑。(《后翼弃兵》剧照)
安雅·泰勒乔伊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嘴唇欲言又止,美得像精灵像仙女,你说她完美诠释复古50年代典雅装扮,这些都敌不过她过人的头脑。(《后翼弃兵》剧照)

字体大小:

安雅用一种语言不多,轻描淡写无比迷人的表演方式让人沉醉,演绎出一个锋利但脆弱的世界冠军。

《后翼弃兵》(The Queen's Gambit)里,好莱坞炙手可热的年轻演员Anya Taylor-Joy(安雅·泰勒乔伊)用自己识别度极高的脸庞和动漫比例的五官征服着世界各地的影迷。初看觉得有点怪,谈不上好看,不过绝对过目不忘,然后越看越好看,直到被吸引,被震慑。当然,一鸣惊人也离不开好多特质:好听性感的声线,天才类的完美角色,特立独行的自由演技。

当安雅饰演的天才女棋手贝斯获得世界国际象棋冠军在七集迷你剧终时一身白衣行走在白雪皑皑的俄罗斯街头,电眼红唇凝视着你:“下棋吗?”我们该如何来定义“美人”呢?你说她是真人版的美人鱼,你说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嘴唇欲言又止,美得像精灵像仙女,你说她完美诠释复古50年代典雅装扮,这些都敌不过她过人的头脑,坚持自我独立向前的自由意志。有国际象棋的天赋和热情,重点是博览群书勤奋不懈,当一块璞玉被自身的意志力和勤奋雕琢成精致玉器的时候,她的光芒便透过漫画般的电眼晶莹剔透惊艳了时空,闪亮这个寂寞之年。

这是一个令人鼓舞同时让人心碎的故事。一个被父亲遗弃,被母亲一同自杀却奇迹生还的天才少女,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找到了64格棋盘黑白空间中的自我归宿,一路开挂的少女在胜利的成名路上找到自己的安全感。曾经一度败给苏联棋手,酒精毒品成瘾,最终在少年孤儿院象棋启蒙导师的关注和孤儿室友的关心下,找到真正的爱和力量,称霸世界舞台。

近年来女权主义的作品,以女性为主线的作品非常活跃,丰富对照100年,50年前的女性生活,我们这代人是幸福幸运多了,也成了文学电影创作的源泉。过去50年,男人的社会变化不是很多,而女性的社会角色却翻天覆地,贝斯的人生就像《后翼弃兵》的片名,也是国际象棋一种风险很高的开局,意思是以退为进,舍弃王后上方的兵来换取有利的局面。9岁的贝斯从地下室的棋盘走到世界大赛男性垄断的大赛,哪有什么一路开挂的大女主,而是一个女人从开始被抛弃后为自己设的一场人生赌局。直觉冒险也好步步为营也罢,需要头脑智慧以及真真假假的布局才能最终获胜。

一出如此个人化的戏是编剧导演的智慧,也是对演员选择的一场赌博,能演天才型人物的演员大概自己要具备这样的特质,因为全盘就靠她了。安雅用一种语言不多,轻描淡写无比迷人的表演方式让人沉醉,演绎出一个锋利但脆弱的世界冠军。她让我想起前几年英国男演员Benedict Cumberbatch(本尼迪克·康伯巴奇)饰演的新版福尔摩斯,机关枪语速纯正英式英文,迷人的逻辑思维,自信有头脑隔屏满满的性感吸引力。而我们在贝斯这一刻风光无限,下一刻萎靡颓废中折射出自己的影子,同时思考女性真正精神上的自由究竟在哪里。而有意思的是,她在棋盘上打败曾经的男性冠军后,男人更想在床上征服她,这是男女情感博弈中有趣的亮点。

当然,除了贝斯,同时代的女性,无论是拥有康奈尔大学数学系博士学位的生母,还是中产阶级中年丧子的养母,或者同班美丽女同学高中毕业遵循结婚生子的轨迹,几乎无可避免地结局悲惨。我们可以理解那个时代的女性自我完成的可能性很少,但对女性回归家庭千篇一律结局不幸的书写似乎过于标签。去年新版《小妇人》,新晋年轻女导演翻拍珠玉在前的古典名著不仅用了非线性结构穿插两个时间段令人耳目一新,而且小妇人的精彩在于四姐妹可以追逐梦想,可以执意要嫁入豪门,可以相信爱情,可以留在父母身边。她们不同的心思都被尊重,都允许自由地成长变化,完成属于自己的人生故事。《小妇人》没有夸大女性的力量,她们不是无所不能的女英雄,不是女权主意泛滥却空洞的灵魂,她们回归本真,活出自己的人生。这也是名著穿越时光,总能打动人心,并引来知音导演代代用胶片诠释的魅力。

看着贝斯,也同样让人想起旷世才女张爱铃,同样天才少女,同样从小在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长大完全没有爱。贝斯比张爱玲幸运的是,在她获得全国冠军走进地下室看到启蒙老师张贴她所有的报道,在她拒绝政治资助时有黑人室友慷慨拿出3000美金给她去苏联比赛,无条件的爱让她更自由更潇洒地对待输赢。“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张爱铃的名句,她却美誉得到。

今年大概很多出差、旅行的时间都贡献给网剧了。从《艾蜜莉在巴黎》到《后翼弃兵》,前者轻松时尚,看完继续搜索美衣网购;后者精灵复古,边看边搜寻剧中美轮美奂的Art Deco酒店。手机里那个天边的故事和帅哥美女总能带领我们神游四方,走进虚拟,做一次短暂逃离。

LIKE我们的官方脸书网页以获取更多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