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基:民俗华表

《黄河十四走》的成功出版,显示民俗文化石在火在的生命力。(互联网)
《黄河十四走》的成功出版,显示民俗文化石在火在的生命力。(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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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失而求诸野,神洲大地上,野生野长,有丰富多彩的名俗文化。

有一段时期,我对中国几近灭绝的民间艺术,非常着迷,再加上文物可以向教科文组织申请保护文化遗产项目,配合申请需要,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出版了大批精写精编精印的民间艺术文物书,让人看到:礼失而求诸野,神洲大地上,野生野长,有丰富多彩的名俗文化。

也发现到,多年下来,原本活泼泼的民间艺术,一旦到了”中央”,多少会失却泥土的气息和手作的芬芳,更多变成是人工和机械的硬化,再无柔软可言,因此,我大量购买中国大陆、台湾出版的各种出版物,从年画、剪纸、泥塑、木雕、布堆、蜡染等,是从全国各地搜找得来,民俗华表,美不胜收。

也不要忘记,中国有过除四旧的时期,越老越旧越保不住。而且还闹到:藏者有罪,等同毒草妖魔,很多文物,大量人为毁坏流失,上下几千年,甚至硕果仅存,仅此一件,变成文物活化石。

立此存照,特別要提的其中一套大书《黃河十四走》,做的全是民俗文物救亡扶危的工作,书由台湾《汉声》精心策划出版的大型民俗田野调查报告,一部民俗记录汇编神作,图文并茂,一步一脚印,呈现中国各省各县民俗的多元面貌和生存实况。由吴美云和黄永松领军的团队催生,20年后,是书才走红中国大陸。

长期来,《汉声》还配合时令,每年出版各类民俗专书,以最认真的态度收集和整理目前可以找到的各种民俗物件,通过出版方式,为区区的一件实体文物,化身万千,希望民俗文化可以引起更多世人的欣赏、关注和研究。凸显一滴露一根草的精神。旨在建立民族文化基因库。

我们也可以从《黄河十四走》,了解到整个出版计划的复杂、多艰,发动的是目前的一些在世专家和学者组成的团队,编写和主理其事的是,中国中央美术学院原民间艺术系创始人杨先让,他提到计划差点不果的困境。

他自1986年春节至1989年,独排众议,带领团队,历时四年、14次走黄河,探究当地的民间艺术种类、艺术风格、民间艺人、节庆习俗等,以文字、照片进行记录、留档,有条不紊,用心良苦。

根据记录,团队是从黄河上游的青海、甘肃、宁夏到中下游的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山东诸省。一路跋涉,一路寻访、考察、记录,最后将几万字的笔记,数千张照片,上百种民艺收集及调查者本人毕生难忘的体验,有机有情地凝结一起。

《黄河十四走》成书于上世纪90年代。书在出版后,也迎来各方关注, 著名画家、作家黄永玉对《黄河十四走》的评价是:“这一走,就好像当年梁思成、林徽因为了传统建筑的那一走,罗振玉甲骨文的那一走,叶恭绰龙门的那一走……理出文化行当一条新的脉络,点明了研究民间艺术的一个方向,一个方法,是一个铁打的、无限远大的可能性。”

画家陈丹青也说:“是此前半个世纪中国最为周正而用心的民间艺术图文集,其内容和体裁,介于田野调查、文本分类、历史综述、美学阐发之间。每一页图文背后,都可见先让老师的雄心。”

参与调查工作的美术学者吕胜中更说,《黄河十四走》是迄今为止中国传统民间艺术田野调查最辉煌的,也是今后难再出现的独一无二的成果。

目前,《黄河十四走》也在中国出版几种不同版本,民俗长在,显示其受欢迎、重视的程度有多高、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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