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书室“1936·鲁迅与木刻”展 木刻版画曾是文化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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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文学,鲁迅对中国现代艺术也有重要贡献。他钟爱木刻版画,1930年以后推广的新兴木刻运动,不只带动了中国艺术的发展,也间接影响新加坡的版画艺术。

草根书室本月举办“1936·鲁迅与木刻”展,将鲁迅曾推广的木刻版画翻印出来,搭配文字展示。

“在病中,鲁迅先生不看报,不看书,只是安静地躺着。但有一张小画是鲁迅先生放在床边上不断看着的。那张画,鲁迅先生未生病时,和许多画一道拿给大家看过的,小得和纸烟包里抽出来的那画片差不多。那上边画着一个穿大长裙子飞着头发的女人在大风里边跑,在她旁边的地面上还有小小的红玫瑰花的花朵。”

这是中国作家萧红在《回忆鲁迅先生》中描述的一个场景。

草根书室本月举办“1936·鲁迅与木刻”展,将鲁迅曾推广的木刻版画翻印出来,搭配节选文字展示。书室东主之一林仁余说,此展灵感源自于一本在1936年出版的《苏联版画集》。该书在1936年7月出版,鲁迅在同年10月过世。草根因此决定举办展览,纪念该书出版和鲁迅逝世80周年。

革命时代鲁迅对木刻版画寄予厚望

谈到鲁迅,大部分人会联想到他的文学著作如《狂人日记》《阿Q正传》《朝花夕拾》《野草》等等。但其实,鲁迅对中国现代艺术也有重要贡献。他钟爱木刻版画,1930年以后推广的新兴木刻运动,不只带动了中国艺术的发展,也间接影响新加坡的版画艺术。

虽然中国早已有版画的传统,但其始终被视为技术而非艺术,故也未登大雅之堂,直到1930年代才因鲁迅改变了命运。

当时中国经历了辛亥革命,许多西方艺术、科学和哲学思想传入中国并广为知识分子接受。不少作家和艺术家不再对政治冷感,决意要改变国家现状。

研究这段历史的本地文化奖得主庄心珍在1979年撰写的论文《中国现代木刻》中指出,动荡的局势使这群知识分子认为,现代艺术运动的价值取决于它能为中国未来政治带来什么影响。换言之,艺术作品必须关心政治与社会环境,而且须与人民及他们的希望密切相关。

然而在1930年代,水墨画和油画的创作内容仍停留在静物与景物。反观西方版画,则出现了抨击社会不公现象,反映人民心声的内容。

鲁迅因此对这个易复制、易宣传的木刻版画寄予厚望,希望能借此教育大众,激发成千上万目不识丁的农民和工人的社会良心。他说:“当革命之时,版画之用最广,虽极匆忙,顷刻能办。”

鲁迅本身不做木刻,却在1931年创办“木刻讲习会”,从日本请来内山嘉吉,培养中国木刻青年,新兴木刻运动也开始蔓延。

芽笼淘宝得来《苏联版画集》

1936年春天,中苏文化协会从莫斯科借到一批苏联版画家的作品,在南京和上海举办了苏联版画展览会。良友图书公司请鲁迅担任选稿工作,亲自研究每一件作品,决定哪些可用或不用,哪几幅用三色等,将它们制版印成《苏联版画集》。画册印了3000册,但只卖出1000册就爆发中日战争,剩余2000册不是被销毁就是束之高阁。

林仁余透露,10多年前,他趁芽笼一家书店结束营业前到书店淘宝,竟然找到这一本1936年出版的《苏联版画集》。

他说:“我当时还不知道这本书的历史这么悠久,只因看到是我喜欢的木刻才买下来,回去读了才知道是什么书。”

木刻版画流行于五六十年代的新加坡

林仁余说,木刻版画不仅影响了中国,也流行于五六十年代的新加坡,报纸和书籍封面都大量运用木刻版画,是当时人们很熟悉的艺术表现方式,只是如今已被淡忘。

在推广木刻版画时,鲁迅向当时的青年艺术家介绍了德国版画家珂勒惠支(Kathe Kollwitz)和比利时版画家麦缓莱勒(Frans Masereel)。两位艺术家善于以版画批判社会不公的现象。

此次展览,草根书室除了翻印《苏联版画集》里的木刻版画,也翻印了珂勒惠支和麦缓莱勒的版画,包括麦缓莱勒的《一个人的受难》连环版画。鲁迅在1933年时曾为《木刻连环图画故事》作序。

至于鲁迅病榻旁的那张小画,是波斯诗人哈斐兹《抒情诗集》的首页,苏联木刻家毕珂夫的木刻版画作品。

●“1936·鲁迅与木刻”展已开始,至6月30日/每天上午11时至晚上8时/草根书室,25 Bukit Pasoh Road/入场免费 

草根书室提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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