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城日本媳妇 沉醉于二胡

根本和江(中)在日本人协会的二胡小组排练。
根本和江(中)在日本人协会的二胡小组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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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城日本媳妇”根本和江因为想学华文而来到新加坡,之后接触到华乐,被二胡的音色深深吸引。她不仅自己拜师,还在日本人协会成立二胡小组,用日语义务教授二胡。

3月,滨海湾花园的樱花盛典上,传来悠扬的二胡声。拉琴者并非哪个华乐团体,而是日本人协会自发成立的二胡爱好小组。小组负责人名叫根本和江,十多年前无意间在电视上听到“女子十二乐坊”的演奏,就被二胡的音色深深吸引。移居本地嫁作“狮城媳妇”的她,先后师从鼎艺团首席陈彦聪,以及新加坡二胡协会会长王方亮潜心学琴,并考获二胡九级证书。

在沉醉于华乐之先,根本和江先是被华文吸引来到狮城,故事还得从她的求学之路说起。

学中文的理想环境

大学时期主修英文,使得和江对于外面的世界多了一份好奇与探索。毕业后在东京银座的大酒店工作,每天接触南来北往的国际友人,激起了她学习第三语言的渴望。“按照世界人口来看,会讲中文的人很多。当时中国开放,国力发展,我觉得学中文对自己的职业发展会有帮助。但我完全没有中文知识,担心到中国的纯中文环境听不懂,再加上那时有‘天安门事件’,所以就来了新加坡,毕竟在这里可以用英文生活,又可以学中文。”和江操一口流利的中文讲述她初次造访新加坡的缘由,话语间掺杂着几个英文单词,颇为“新式”的讲话方式。

和江说,90年代初,学中文在日本还不普遍。但那时的她心中总有一个看世界的念头。审时度势后,她决定休工一年,用刚攒下的积蓄到新加坡国立大学报读中文课程。

1966年出生的和江说自己跟1965年独立的新加坡几乎是“同龄人”。谈起对新加坡的初印象,她说:“新加坡就像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青春有活力,发展很快。”她也将精力最旺盛的青葱岁月挥洒在这片土地上,学中文,接受多元文化的洗礼。

独自踏上来新的留学之路,和江与来自美国、伊朗、英国的同学为伴,共同学习中文。“为了让我们学多一点,老师上课全程讲华语,不管你能不能听懂。我当时完全不会中文,就一边看课本上的英文解释,一边听她讲。”虽是“填鸭式”的教学方法,但和江进步很快。

本地学生认真学习的态度也让和江可以“有样学样”。她笑着“爆料”那个年代日本大学生不像新加坡学生一样用功学习,“我们的心态是进入职场后就会很忙很有压力,在这之前为了考进大学也很辛苦,所以进了大学,四年要好好玩。但来到新加坡,看到这里的学生读书那么用功,读到很迟才睡觉,我也被他们带着努力读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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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和江(前排左二)90年代初在新加坡国立大学和一群外国学生一同学中文。(受访者提供)

中文的表达“貌合神合”

说起和江远道而来的目标——学中文,她似乎很享受学习的过程。“我觉得中文不难学,因为汉字发音和日语很像,而且表达的意思更准确。”

以“请多多指教”的说法为例,她说如果翻译成英文,好像太简单,太直接,带不出虚心求教的意味。而中文的说法就很贴切,她说刚学到这个词的时候很欣喜,好像终于找到一种频率相当,十分契合的表达。

关于谦虚的表达,她再举一例。“西方人送礼物,他们很喜欢用very good之类的词来讲。但汉语和日语的表达都是‘这是我的小小心意,请笑纳’。即使你很用心地准备了一份珍贵礼物,也要这样讲,这就是一种谦虚的表达。”

二胡悠扬触心弦 

今年53岁的和江始终保持旺盛的学习势头,女儿们陆续步入职场后,她有了更多自由支配的时间。她开始学习二胡,尔后在日本人协会成立二胡小组。

考虑到本地二胡授课多用华语或英语,和江与一群资历较深的团员自发用日语授课,教那些有兴趣的初学者,并提供二胡租借。这一系列的义务工作,都源自她心中那份对于二胡的热爱,在这门古老的华乐中,她感受到了单纯而深切的美。

“我喜欢唱歌,拉二胡的声音好像人唱歌的感觉。和其他乐器不同,比如钢琴弹出的每一个音都很准确,二胡可以拉出小调,再加上琴弦的震动可以创造出很多美感,这种婉转悠扬的音色应该没有哪个日本人会不喜欢吧。有些伤感,又很深远,单纯不豪华,好像wabi-sabi(侘寂),有种不完美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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