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围城

非常时期口罩这道防线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互联网)
非常时期口罩这道防线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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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后搭长途巴士从吉隆坡返新那天,正是2019冠状病毒疫情飙升的时刻,心里有些忐忑。满车的乘客,前后都有人咳嗽,包里的口罩本来只是备用,后来还是取出来戴上了。与20多个人共车同坐六个小时,实在不知道人群中是否有人带菌,只能把生命交付给命运,然后也就坦然了。一车人都各自戒备着,在这非常时刻,没有人想到“百年修得共船渡”的美好寓意。

精神紧绷过长堤

入境的时候移民厅入口处有工作人员执勤,每次只让数人进入,避免一窝蜂拥挤现象。检验护照关卡前边的走道站了一堆戴口罩的工作人员仔细审查体温测量器上的屏幕,通关倒也非常顺利。我们的巴士没有人被测出高体温!过了关卡重新上了巴士之后,大家虽然不交谈,但脸上肌肉稍有松懈。我也在心里狂呼:就快到家啦!

到了车站一下巴士立马脱下口罩正常呼吸。很快坐上德士,我鼻子向来敏感,车内气温转变马上打了一个喷嚏,连忙又把口罩戴上。司机本来就戴着口罩,口罩上方有两道疑惑的目光,偶有细微的咳嗽声从他口罩后面低低传出。车厢里飘浮的猜忌氛围有杀戮之气,如尖刀般划在大家已经非常敏感的肌肤上。我强忍住下一个喷嚏,在口罩内部憋到差点断气。一路无语。终于回到家中,扯下用过的口罩,折好丢入垃圾桶,软塌塌如一张泄气的蓝色薄尸。

多年来出入长堤关卡习以为常,从未像这次如此精神紧绷。

虽说多人的地方不要去,可是还得上街买菜做饭啊。病毒可以致死,不吃饭也活不了啊。次日,遵循没生病不必戴口罩的指示,勇敢出门。邻里超市的人群果然少了很多,但好像也没几个人戴口罩。三两下子买好菜就去买口罩,可是几家药店全部断货。

到联络所领口罩

想起在组屋楼下电梯旁看到的告示,说居民可以到民众联络所领口罩,于是悠悠晃晃走到裕廊西93路的南洋民众联络所去。

首次到小区的民众联络所,有点庭院深深的感觉。分发口罩的服务员按组屋大牌的号码一列坐着,好长的一排桌子;可见我们的小区也不小。每张桌上都有消毒剂,供保护自己或保护别人所用。各人按照自己的良心与常识行事。分发口罩的服务员都是临时来帮忙的邻里居民,很多笑容可掬的老人家,看到有人来领口罩非常热心服务。我在一张大表格上找到我们的门牌号码,签了名领了每户人家可得的四个免费口罩,和一张如何戴口罩以及何时需要戴口罩的说明。从社区联络所走出来觉得阳光普照,空气很清新。一时心下安宁。

这次冠病暴发源头在武汉,听起来很遥远但是病毒顷刻间就杀到身边。除了病毒对人体的侵犯,各种恐慌情绪也同时杀入人们心中。人们互相猜忌,处处有凌厉的眼光,大家突然对咳嗽和喷嚏的分贝产生高度的敏感。面对失控的病毒,口罩这道防线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也是人们无助感的体现。在这非常时期,很多人都无所适从惶惶然以度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恐惧感有时比病毒的杀伤力更厉害,更能干扰人们的正常生活与精神平衡。也许此刻大家能做的就是稳住心神,注意卫生多洗手少出外。人多的场所可以不去就不去,若需要外出则采取预防措施,如此静待病毒消耗殆尽淡出人间。然后人人得以恢复正常生活,重新投入人群之中,恢复对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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