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udio Periphery摄影/Metre Architects提供照片
对有限空间的超脱，既在情理之中，也造就了设计的意料之外。这间43平方米的鞋盒公寓因为“山”多了空间、动静和灵气，女主人可以“上山休息”，“下山办公和社交”。
《陋室铭》内有一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看了这“屋中有山”的迷你公寓，我说：“屋不怕小，巧思妙置，何窄之有？”
鞋盒公寓的定义是：500平方英尺或面积更小的公寓。按照这个标准，这间位于武吉班让，43平方米（463平方英尺）的公寓算是鞋盒公寓。当然，30出头的单身贵族女主人可以为了住进来而断舍离掉许多身外物，或者牺牲掉一些很在乎的生活功能空间。但，天下有什么事是靠巧思和创意解决不了的？既然已决定把这里当作安乐窝，又何必一开始就“委曲求全”？
2018年，在面试了许多家设计事务所后，她最后相中了Metre Architects建筑事务所，成了他们开业后的第一个客户。Metre Architects联合创办人，建筑师温俊源在访谈中喜滋滋地重述女屋主选择他们的原因是因为“所有设计公司给她的只是一纸报价单，而我们却给她做了一个设计方案，真正尝试用设计思维来为她解决问题，达到她的要求。”
温俊源说，女主人的“实用需求包括厨房的分隔与充足的储物柜，空间感必须宜动宜静：独自休息时要幽静私密，与朋友聚会时要宽敞明朗。一切都合乎常理，但将要求一一放置在43平方米的空间里，一切却又变得极富挑战性。”于是他与设计队友做了与愚公相反的事——让屋内升起一座叠合各种生活功能的“山丘”。
与其让物动，不如让人动
所幸公寓够高挑，有2.8米高，这座山才积得起来。梯级节节攀升，托起了睡床，床下的箱体聚合大大小小的储物柜和抽屉，高低起伏的山梯延伸成了茶几、沙发、座位。温俊源透露，团队曾参照香港的迷你公寓设计，考虑过用能改变空间用途的移动隔墙，“但最后我们决定与其让东西动，不如让主人自己在不同功能的区位里行动。”
记者笑言，设计让女主人“上山休息”，“下山办公和社交，走入人间”。温俊源这么形容这座山的功能：“这么一个缓坡凝聚了所有的功能，也牵引着空间的动与静：往‘山顶’走，空间渐趋隐私；向‘山谷’行，氛围逐步开朗。”
温俊源曾因为安全考量而想把梯阶设在墙边，但却也是最不直接的安排，须要绕一大圈才能通往卫浴间、厨房和大门。最后女主人拍拍胸口表示：我还年轻，又有去健身房，身手敏捷，不怕“上下山”时没安全扶手，而敲定了目前的设计。梯级下是抽屉也是座位，女主人暖屋时请了七个好友“上山”席阶而坐，却一点也不觉得人多窘迫。设计团队还保留了发展商提供的衣橱，加上“山中”大大小小的抽屉橱柜，女主人不缺收纳空间，无须“委曲求全”地断舍离。
与山对望的木桌和电视柜也取了山的寓意，温俊源说两者：“并勾勒出一个山谷的势态……对角线条是山坡的缩影，也寓意着山峰，启发超越现有空间的物外联想，仿佛置身于山林之中。对有限空间的超脱，是针对这项目的必要处理，既在情理之中，也造就了设计的意料之外。”悬挂电视机的墙面线条刻意急速往上扬，把人的视线引到明亮开阔的阳台窗户，让人不过于注意这狭小空间内许多厚重的建设。凸出的柜子，下面是收纳格，上面能陈列物件，人多时也能充当座位，女主人出入时也能坐在最靠近厨房玻璃门的部位穿脱鞋。
设计师在厨房与客厅／卧室之间装了一扇落地玻璃门，将烹饪时的油烟隔绝“山外”。刚好这个小厨房就设在大门边，温俊源说：“厨房恰好能兼当这公寓的玄关，为屋主进入‘山丘’前提供一个极好的缓冲。”
好的设计，有目共睹。这个公寓单元在2018年夺下Lookbox设计奖三大奖，包括最佳接待客人的家居设计奖，以及2019年新加坡建筑师协会室内设计表彰奖。
地点：武吉班让山乐园（Hillion Residence）
地面积：43平方米
设计+装修时间：三个月
装修费：3万5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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