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全成:老爸的脚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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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

弃旧迎新,引出一箩筐的回忆。最清晰的是老爸的那辆旧式脚踏车,还有悬在车后的圆车牌。

这辆老爷脚车大而且高,背后有一个粗大的方形铁架,这个铁架曾经是我最安稳的宝座。

像铲泥机为我开路

念小学时,身体瘦小而孱弱,总是成为同学欺负的对象。有一回,在我放学回家,走在胶林的小路上,在下斜坡的拐弯处,站着四五个男孩,一字排开,拦住去路。有一个是同班,其他的是高年级的。我怯生生地想从他们身边绕过,胳膊被一把扯住。

你欠我们钱!没有,我没有!五毛钱,快还五毛钱!我没欠你们钱,我没钱……那时,五分钱可以买两个水粿,那已是我一天的零用钱。

没钱?明天记得带五毛钱来还,不然……

第二天,老爸用他的脚车送我上学。那几个小阿飞果然守候着等拿买路钱,一见势头不对,正想做鸟兽散,已被老爸拉住一个,警告一顿。当脚车继续往学校踏去,背后传来的是连串用老爸名字瞎编的粗鄙顺口溜……

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老爸的脚车就像铲泥机,一路为我开道。

老爸有14年务农。脚车是乡下人的主要交通工具,脚车后平时都绑着个大箩筐,载点农作物上市集,再买些日用品回来。后来,多年收成不好,又闹鸡瘟,欠了不少饲料债,老爸不得已回市区做木工老本行。这辆脚车就是他来回淡滨尼乡下到马里士他打工的坐骑。那时,路上汽车不多,踏脚车来回可省下几毛车钱。后来,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老爸的年纪也越来越大,终于在他70岁那年,因为眼疾不得不放弃踏了几十年的脚车。退役的脚车就此在屋前搁着,随着风吹雨打日渐生锈,在徙置计划下,也随着老屋消失在填土工程里了。

脚车回流不见车牌

那是80年代。经济起飞,市貌变迁,马路越拓越宽,漂亮又相对安全的汽车成为主角,也是身份的象征,脚车变成公园里的健身器材。但是20多年后,这样的交通生态又起了变化,汽车的数量受到限制,脚车又回到交通舞台,而且角色日益重要,个人出行工具也越来越多样化,除了电动脚车,还有电动滑板、独轮车、双轮车,站的坐的,不一而足。但是,脚车回流了,车牌却不见了。在脚车是主角的年代,脚车是人们的重要资产,车牌号码与车身上的序号是资产的保障。今天,当骑士的安全与行人的安全日受关注的当儿,车牌,一个代表责任感的铁盘,该是时候回来了,路霸和学霸一样都不容存在。

条例因时制宜,个人出行工具肇祸事件时有所闻,甚至人撞人,也可能致命。我的一位80岁的亲戚,在下楼买吃时,给一个莽撞的男孩撞倒,跌裂了盆骨,从此卧床已过了三个新年。

很高兴电动脚车终于须要牌照了,希望其他出行工具也能够尽快地挂牌出行。

新的一年开始,愿大家出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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