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京都郊外喝威士忌

山崎蒸馏所导览最后一站是品尝不同橡木桶酿造的威士忌酒。(赵琬仪摄影)
山崎蒸馏所导览最后一站是品尝不同橡木桶酿造的威士忌酒。(赵琬仪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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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了

开始喜欢喝威士忌是人到中年的标志。细细地品尝,有言语难以形容的释怀滋味,仿佛岁月带来的风霜雨雪,都融进手中这杯琥珀佳酿。

日本威士忌这十多年来扬威国际品酒大赛,连带威士忌酿酒厂也成了旅游的人气景点。在二月一个寒冷的早晨,我们从京都市中心向京都郊外出发,到山崎蒸馏所参观,满足一个威士忌初饮者的好奇心。

山崎蒸馏所坐落在京都和大阪之间的郊外地。无论是从京都车站乘搭JR列车,或是从京都市中心的河原町阪急车站出发,抵达大山崎站只是少于30分钟,甚至20分钟的车程。

创始人鸟井信吾看中天王山脚下的优良水质及竹林密集的天然环境,在1923年开始建设蒸馏所。这一带属于京都西南方,是日本名川桂川、宇治川和木津川交汇之地,水质自古有名,日本古典文学作品《万叶集》已有记载。据说,日本茶道宗师千利休举行茶道仪式,使用的水就是此处河川汇聚的优质天然水。

蒸馏所所在地属于大山崎町。这个小镇安静犹如一般日本郊区小镇,但车站整修光洁,街道修整得十分整齐,房子看起来都十分光亮,看得出是一个相当富裕的地方。一路上街灯悬挂着山崎蒸馏所的彩旗,跟着旗帜走,目的地渐近眼帘。

导览未开始前,游客都聚集在博物馆二楼的等候区,同层楼设有威士忌历史展及礼品区。光是参观历史展和威士忌礼品已经让人感到兴奋,觉得此行一定会满载而归。特别是喜欢收集威士忌酒的爱酒之人,这里的限定产品,一人只能买一瓶,应该不会空手而归。

导览以日语进行,外国游客可以借助英语录音的导览通讯器。英语导览虽然提供基本讯息,但是日语导览的讲解更加细致些。约90分钟的游览,我们参观了威士忌酒主要的酿制过程。游客沿途拍照留念,设施保养得整洁如新,令人印象深刻。

酿酒的工序基本分为六大步骤:首先是发芽(malting)将原材料放入热水中发芽,将淀粉转化为糖分;第二步骤是磨碎(mashing),将经过发芽的原材料磨碎倒入特制的不锈钢槽中和热水搅拌;接着是将冷却后的麦芽汁加入酵母菌发酵(fermentation),酵母菌将麦芽汁里的糖分转化为酒精;接着是蒸馏(distillation)萃取精华;然后将萃取出来的新酒倒入橡木桶存放吸收各类植物的天然香气,转化成琥珀色的佳酿,过程称为陈年(maturing)。最后则是调酒(blending)。如果把装瓶看作工序之一,那么酿制过程有七个基本步骤。

我们参观设施从发芽室一路走到让新酒陈年的存库。走进存库时,灯光和气温明显改变,室内昏暗阴凉,空气全是木头和威士忌酒的芳香。光是呼吸这里的空气就有陶醉的感觉。对酒精敏感的朋友来到这里也能领略美酒的迷人之处。

导览员说,山崎威士忌采用不同材质的木桶,除了苏格兰威士忌会采用的波本桶和雪莉桶,山崎蒸馏所还会特别选用北海道生长的橡树水楢(Mizunara)制造橡木通装新酒,形成日本威士忌酒的个性风味。随着岁月流逝,橡木桶内的威士忌酒会一年一年地蒸发掉,量存越来越少,陈酒摄取天然植物芳香,饱食日月精华,风味更加细致迷人,当然也奇货可居。

开始喜欢喝威士忌是人到中年的标志。从前觉得辣口锁喉,现在觉得那浓烈风味,一点都不苦不辣。细细地品尝,有言语难以形容的释怀滋味,仿佛岁月带来的风霜雨雪,都融进手中这杯琥珀佳酿。难怪有人称美酒是知音,能够以美酒会友是人生一大乐事。

我们走出山崎蒸馏所酒库,来到一个看得出常年修剪的日式庭院。日本庭院艺术擅长将天地山水之美收藏在园艺之中。导览员说,设置这个庭院是希望让游客感受自然风土条件如何形塑威士忌酒的美味。

而被酒香熏陶的我已经神游,感念二月初,还不到梅花绽放的季节,距离樱花盛开季节还有一个多月。但身处在天王山脚下,感受一阵雨一阵阳光的温润气候,总觉听到春天脚步声。厂方特别在入山的出入口种植了两排樱花树。不用说,每年樱花盛开时,这里一定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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