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水大厦巴刹与熟食中心拥703摊位 本地规模最大 老字号档口占6成

牛车水大厦熟食中心商联会主席林玉铭是“大家长”,他也是第一批迁入该小贩中心的摊主,并在这里发迹,把自家品牌的鱼圆面带出国门。(林泽锐摄)
牛车水大厦熟食中心商联会主席林玉铭是“大家长”,他也是第一批迁入该小贩中心的摊主,并在这里发迹,把自家品牌的鱼圆面带出国门。(林泽锐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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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水大厦巴刹和熟食中心可以算是本地小贩中心的一大代表。

它建于1983年,主要是为街边小贩提供一个更干净的营业场所,最早迁入的大多是之前在史密斯街、登婆街、宝塔街、丁加奴街和硕莪街做生意的街边小贩。

它也是本地规模最大的小贩中心——拥有703个小贩摊位,当中不乏拥有米其林“加持”的小贩摊位,为平价美食添加了些许“明星光环”。

牛车水大厦巴刹和熟食中心共有三层,地下层是湿巴刹,有200个摊位;一楼卖衣服手表等洋货,有277个摊位;二楼则是熟食中心,有226个摊位。

较鲜为人知的是,二战前,小贩遍布街头巷尾是牛车水一带的经典场景,因此当年政府重新安置街边小贩,让他们迁入多层大厦中,不少人担心会因此丧失牛车水的独特街貌。

国家文物局资料显示,有鉴于此,该大厦的建筑设计和装潢特别融入了该区的风貌,展现了不少中国元素,如凉亭、柱子、拱门、粘土砖、高大窗户和屋顶花园等,类似于旧牛车水建筑中的庭院设计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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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早期的牛车水大厦。

国家环境局曾在2006年耗资约2000万元,为牛车水大厦展开一年九个月的翻新工程。

今年3月至5月则将进行另一轮小规模的维修工作。

今时今日,当你来到位于牛车水大厦二楼的熟食中心,或许依旧能尝到记忆中儿时的味道。

那是因为,当年从街边迁入这里的小贩中,仍有六成的老字号档口在营业,继续烹煮最地道的本地美食。

对这些进驻小贩中心的“第一代”小贩来说,年轻时家境贫穷,掌握烹饪技术纯粹是为了糊口。

但凭着不懈的努力和坚持,多年下来练就一手好厨艺,生活也因此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煮炒档就有21个过去30多年来经营“兴隆菜社”的吴明银(60岁)和徐秋娥(61岁)夫妇,对“白手起家”这个词最能感同身受。

吴明银的父亲在他11岁时过世,当年才30多岁的母亲独自带着兄弟俩靠经营街边小吃过活。

他受访时直言,当上小贩与兴趣无关。 吴明银说:“以前的人很穷,我们都是穿日本拖鞋和短裤长大的孩子,对生活完全没有选择,妈妈怎样做我们就跟着她一起。

所以从小就习惯煮煮炒炒,我和哥哥长大后自然也干了这一行。”

不说不知,在该熟食中心内,光是煮炒档口就有21个,而且个个都把鱼头做为招牌菜吸引食客。

看似竞争激烈,但吴明银表情淡定地说,每个人的手艺和天分都不同,不同食客喜欢吃不一样的味道,各有各的功夫,摊贩间不存在竞争。

而且这些年来自己靠着手艺生意还算红红火火,累积了很多忠实顾客。

徐秋娥说:“以前有段时间,有旅游团巴士载了一车车的游客来,每天生意都很好,现在主要靠熟客。

虽然我们也过上了好日子,但是真的很辛苦,先生做到全身痛,我做到手指变形,因为是自己的生意,辛苦没得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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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银(右)与妻子徐秋娥在牛车水大厦熟食中心白手起家,一家人从养家糊口,到如今过上安逸的生活,间中洒下不少血汗。(林泽锐摄)

”如今,吴明银已晋升有房有车一族,靠着自己的努力和坚持,让一家四口过上舒适的生活。

随着年事渐高,夫妻两人不时也会担心苦苦经营的小贩档口后继无人。

两个儿子目前分别35岁和32岁,各自都有不错的工作。

吴明银说:“他们两个没有明说,但是我想我会把全部手艺都传给他们,至少他们会煮会炒,但能不能做下去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相较丈夫,徐秋娥比较乐观,她说:“儿子虽然嘴上说不接手,我想也许他们心里还是会考虑,毕竟我和他们爸爸这么多年打拼下来,他们应该也舍不得我们的手艺失传吧。”

传统粤菜档后继有人传承传统美食的课题,在黄伯祥(71岁)身上不是问题。

因为他早在三年前,就开始放手让儿子黄家永(24岁)独当一面,炒出同样美味的粤式杂菜饭。

说起粤式杂菜饭,在本地还不好找。

无论是虾酱猪肉、芋头扣肉,还是蒸排骨,都是百分百的广东“住家饭”味道。特别是一道粤式姜蒸鱼肚,常常是一上菜就似狂风般被食客扫光。

利记熟食第二代黄伯祥子承父业,30多岁开始接手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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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史密斯街的牛车水大厦熟食中心。(饶进礼摄)

多年来,他坚持为食客端出多元化又好吃的粤式菜肴,近年为了吸引年轻食客,他才推出口味比较大众化的菜肴。

黄伯祥笑说:“我从小跟着父亲在街边摆摊,接手后我尽量忠于原味,所以煮出来差不多都是爸爸的味道。”

小儿子黄家永同样受父亲影响,从小也喜欢进厨房,年少时有朋友到家里作客,他也会亲自下厨招待。

黄家永还有两个姐姐。

他说:“我中学时就决定要接手爸爸的小贩生意。

人们离不开小贩中心,在这里才能找到传统的味道,我想要把这种美食文化一直推广下去;而且杂菜饭经济实惠,大家都会爱吃。

现在也有很多年轻人,吃了一次就成了回头客,然后口耳相传,介绍朋友来。” 平时,黄伯祥和妻儿一起管理档口。

三人早上5点就开始准备一天所需的食材,一直忙到11点开档,生意好的时候,还没到开档时间就有人开始排队。

到了午餐高峰时段,三人六双手根本停不下来!“辛苦,哪里会不辛苦。”

黄伯祥微微一笑这么说,“我当年接手时,爸爸早就跟我说过这行不好做,而且要做得有良心,因为来小贩中心吃饭的都是打工仔,我们不能随便起价。

我的几个兄弟姐妹,就我一个坚持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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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起)黄伯祥、黄家永和太太郭丽珍一家三口,每天都在小小的档口忙进忙出,为食客带来最传统的粤式菜肴。(林泽锐摄)

不过,黄伯祥对小儿子接手档口信心满满,甚至给他打出了90的高分。

他充满自豪地看了儿子一眼说:“其实现在每天都是他在炒菜,几乎该学的都学会了,我很放心。”

乐见第三代小贩接手父母档口身为牛车水大厦巴刹和熟食中心的“大家长”,该大厦商联会主席林玉铭受访时直言,如果不是因为老字号招牌和地道的本土美食,坐落在二楼的小贩中心一般很难吸引人潮。

他也不讳言,随着老一辈摊贩的逐渐退出,他也会担心这里的人气会随之减弱。

林玉铭说:“所以我们也很欣慰地看到有第三代小贩能接手父母的档口,商联会也希望从中吸引新血,因为自愿接手生意的年轻摊主更加有心要把小贩事业搞好,对小贩中心的归属感也比较高。”

不过,他也乐见中国风味的摊位在熟食中心开档,“我们这里地方够大,多一点选择也是好的。”

发财鱼生西施肉干应节食品摊忙不停售卖应节食品的摊位,到了佳节期间格外忙碌。

比如在牛车水大厦熟食中心营业的珍姐发财鱼生,平日主要卖猪脚醋和麻油鸡等美味,一到农历新年前夕,就开始为鱼生忙不停。

第二代摊主刘燕芬(47岁)说:“我们做的鱼生很考功夫,因为用的调味酱、油和萝卜丝都是特别处理过的,特别是萝卜丝吃起来特别脆。

花生芝麻都是自己炒的,不是烘的。新年期间我老公半夜一个人跑来档口做,很花时间。”

该档口在这座小贩中心开了21年,刘燕芬已是五个女儿的妈妈,她也在11年前参加比赛,成为当年全能俏妈妈冠军。

她说:“自从我接手后,就尝试转型,向上班族提供送货服务,提供上百人的鱼生。他们吃了觉得好,就会再推荐给别人,带动新年期间的生意。”

另一档“西施肉干”摊位老板谢庆煌(64岁)则是从两年前开始,每天烘烤新鲜肉干,吸引不少香港、印尼和泰国客慕名而来。

他说:“我卖肉干20年,以前是过年才租一个地方卖三周,后来在这里找到适合的摊位,就每天卖,平时吃肉干的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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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肉干”摊位老板谢庆煌(64岁)。(受访者提供)

过年期间,谢庆煌每天需要制作两三吨的肉干量。面对附近知名肉干专卖店的竞争,他也倒不担心,“不怕啦,各有各的做法。

我做的肉干是用火炭烤出来的,很香,吃过了就知道不一样。”

公众可登录www.oursgheritage.sg网站支持小贩文化申遗,活动将进行至2020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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