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窑组屋命案：死者79岁仍在快餐店打工

被杀死的79岁老妇和被告照片曝光，死者生前曾跟邻居称年轻时老公不在身边，她含辛茹苦带大孩子，还让他们到外国留学。年近八旬的她仍然自食其力，到快餐店打工，直至出事前三四个月才辞职退休。

《联合晚报》昨日报道，昨天（9月1日）凌晨3时半在大巴窑第191座组屋，82岁的白建发杀死79岁的林细妹，报道出街后震惊社会各界。

同住在大巴窑邻里的街坊们都形容，女死者林细妹为人勤奋，从年轻到老做过许多工作，包括当过小贩卖面，也曾到大巴窑巴士转换站卖饭，70多岁还到住家附近的麦当劳当兼职工。

22楼的不愿具名的女邻居受访说：“她有说过自己很衰，孩子还小时老公就跑掉了，不在她们身边，但我不清楚那时候她丈夫到哪里去了。”

林细妹含辛茹苦带大孩子，令她欣慰的是孩子们都成龙成风，两名儿子分别在澳大利亚和英国就读大学，各自拥有很好的职业和家庭，她也已当上多名孙子的阿嫲。她的其中一个女儿也在美国定居，儿子则常到中国工作，平日只有她和白建发同住在事发单位。

该座组屋楼下不愿具名水果摊老板也说：“他们的孩子都很孝顺，周末会回来探望父母，住在美国的女儿每年也会回来探望他们。”

林细妹的小儿子三年前曾在面簿分享母亲穿着麦当劳制服的合照，他的贴文写着“76岁了，还在工作，依然健壮，因为她想要做，而不是她需要做的。”

儿子也形容母亲：“老妈子很固执，但却是个最棒的母亲，她拥有最棒的笑容”，大女儿也曾在面簿分享与父母一起出游的照片，可以感受到一家人的关系十分密切。（人名译音）

熟知两人关系的街坊透露，林细妹与白建发曾经离婚，直至年迈后又同住一起。

同座组屋不少居民一直都以为林细妹和白建发是一对夫妻，一直到事发后，才从新闻得知两人并非法定夫妻。

不过，一名认识两人10多年、熟知他们关系的不愿具名街坊告诉记者，两人其实是夫妻，但据说离了婚，一直到年纪大了之后再度复合，不过年迈的他们并没有重新办理注册结婚的手续。

该街坊也说，林细妹也曾跟他们一起唱歌的街坊邻里提起过这段往事。

根据面簿资料，林细妹的四名儿女都与被告白建发同样姓氏，而案发的四房式组屋单位，也是由林细妹和女儿共同拥有。

原本性格开朗、活泼健谈的林细妹被指近期性情大变，她变得不爱跟街坊朋友聊天，也有邻居发现她在出事前几天行径变得怪异。

与林细妹相识十余载的黄女士（73岁）形容，喜爱游泳的林细妹会在大清早去游泳，然后到巴刹买菜并与朋友们聊天。她说：“以前她看到我都会停下来聊天，但最近她好像没有心情讲话，见到面也不怎么要说话。”

另有一名不愿具名的男邻居指出，出事前几天他多次看到林细妹在组屋楼下走来走去，还不停跟人说早安。

他说：“她在电梯一直重复跟我说早安，到了楼下也跟其他居民说早安，然后就走来走去，当时我觉得她的行为有点奇怪，但没有想太多。”

街坊形容被告斯文和文静，不过有邻居曾听林细妹抱怨他为人固执。

同座组屋的街坊对白建发的印象都是“不多话”、“斯斯文文”和“有礼貌”，指他平日会独自骑脚踏车外出，也很少看到被告和死者一起在邻里出现。

住在22楼的不愿具名女邻居说：“他们两人早上是各自做运动，丈夫去晨走，妻子去游泳，游泳后则会去巴刹喝茶买菜。”

楼下水果摊的老板则说：“很少看到他们两人一起下楼来，除非是周末孩子们回来带他们出去吃饭。”

与林细妹要好的邻居黄女士则说：“我很少听她讲起家里的事，但以前有听她投诉丈夫的为人很固执，就是这样而已。”

男嫌犯今早通过视讯面控，受访律师表示年纪大也没例外，82岁老翁若罪成仍将被判死刑。

白建发今早通过视像系统（video-link）被控，屏幕上可见他身穿枣红色Polo衫，头发稀疏但梳理整齐。他全程未说话，通译员以华语念出控状给他听后，他稍微点点头，但仍不发一言。

白建发并没有聘请代表律师，法官在他被控后下令将他还押中央警署一周，期间可带出去重组案发现场协助调查，之后他也将被送往接受精神评估。案展本月9日再度过堂。

根据控状，82岁老翁白建发涉嫌于昨天凌晨3时30分，在大巴窑4巷第191座组屋21楼的住家单位杀死林细妹，触犯谋杀条文。在此条文下，谋杀罪名一旦成立，他将被判死刑。

资深刑事律师符兆明受访时指出，犯案者的年纪在谋杀罪名下亦不例外，换句话说82岁的白建发一旦罪成，也同样须面对死刑。陈俊良律师也指在刑事法典第302谋杀条文下面对的刑罚就是死刑。

符娟娟律师解释，年纪大的犯案者可豁免鞭刑，但谋杀罪名则没有年纪上的破例。

林细妹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与一名相信是女婿的男子今早大约9时来到殓尸房，为母亲办理领尸手续。他们全程很少说话，神情疲倦。

其中两人戴着墨镜，但还是明显可见他们脸上的疲惫，一行人来到殓尸房后表情严肃，过程中很少说话。

他们在殓尸房逗留大约一个小时，临走前婉拒记者的访问，跟着匆匆上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