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官接受《初级法庭年报》采访 杨邦孝:“这个国家给我一个家 我为回馈出任大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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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发布于2001年1月16日:

杨邦孝大法官是新加坡独立以来的第二位大法官。1989年,原本担任华侨银行主席的杨邦孝受委为高庭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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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邦孝在受委为高庭法官前,曾担任华侨银行主席。(海峡时报档案照)

1990年9月28日,他自前一名大法官黄宗仁手中接过大法官的棒子,开始担任起司法界的总指挥。

他认真地演绎他的司法人生,甩落司法界的假发厚袍与蹒跚步履,大刀阔斧地从司法效率上进行改革,同时大力引进科技,进一步将我国的法庭提升到世界级。

大法官最近接受了《初级法庭常年报告书》编辑委员会的采访,畅谈他对司法制度所进行的改革、为司法界定下的目标、担任大法官的心得、对厚禄养贤与服务精神的看法等。

由于在任的最高法院法官都不能接受媒体采访,上述访谈是难得的机会,让我们可窥知大法官对种种课题的见解,以及他如何总结11年来的心情。

这一期的《法律线上》,为大家摘译了这次对谈的一些精彩内容。

答应出任大法官 

问:你为什么答应出任最高法院法官(按:最高法院法官包括大法官与高庭法官)?当内阁资政李光耀邀请你出任时,你有何感想?

答:这肯定是我做了很多考虑的一件事,受委为大法官非等闲之事。我意识到这意味着我的生活方式需有所改变,保安的要求会限制我的行动。今后我的社交生活也会较受限制。

……我在财务上也有所损失,当法官的薪酬自然比我在银行任职时的薪酬少得多。不过这是很次要的考虑。在考虑了这些因素后,我决定出任法官。

虽然我是在马来西亚出生,可是现在我的家在新加坡。我想回馈这个给了我一个家的国家。假如我所能贡献的是担任大法官以便为国服务,我就有责任这么做。

主要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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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当你刚受委为大法官时,你所面对的主要挑战是什么?

答:最重要也最迫切的就是清除累积着的案件。当我刚受委时,一起诉讼大概需等上5年才受审理(按:现在民事起诉的等候时间一般在半年以内)。我要减少冗长的辩论与宣誓书,要消除随意要求展期的情形。

我了解到我首先必须改变法官与律师的想法。法官的角色不能局限于裁决者,他不能任由律师决定案件的进度。我意识到法官需成为案件的管理人,设定案件的进展步伐,并监督以确保案件及时受理。

他们也需成为行政人员,学习如何推行有效率的司法制度。由于他们需要使用科技以让他们的行政与管理的能力发挥到最高点,他们也需要成为科技企业家。

律师们也需更勤奋、快速与有效率地工作,以适应司法制度的改变。……我知道要改变几十年来的习惯与态度并非易事,可是这却是必要的……。

未来方向 

问:你已成功地解决积案问题,与缩短案件等候受审理的时间。你也成功促使法庭广泛地使用科技,从而提高效率。你认为我们的法律与司法制度还能如何进步?

答:在清除积案之后,我们致力于达成新的目标,也就是如何使我们的法庭成为世界级的机构。

世界级的法庭需要具备什么条件?它不只能够迅速与公平地执行司法任务,也必须能够应对周遭的变化……,例如我们在电子商务与生命科学的法律发展方面要处在最前面的位置。其次它必须有能力识别前路的阻碍与挑战。再来它必须能够动用资源制定策略性计划,以应付挑战并达成目标。

总而言之,我们必须时刻记得这个“大形势”,并且在处理日常事务的同时,认真地计划好长远的将来。

李资政的赞语

问:李资政在他的回忆录中特别强调我们的法庭吸引了发展中甚至发达国家的法官与大法官前来考察,并研究你如何将法庭重组。……李资政对你高度赞许,对于这些赞语,你有何感受?

答:我非常感动,也感到很荣幸。不过我要说的是如果没有司法人员与法庭职员的辛勤工作与合作,过去10年新加坡的司法界也不会取得这样的成就。我感谢自我出任大法官以来与我一起工作的人,是他们帮助我把远景与计划变成事实。

什么最有满足感

问:在你的工作中,你觉得什么让你最有满足感?

答:这份工作的每一方面都充满难忘与充实的时刻。……不过我最大的满足感应该是看到经我一番改革与引入新点子后,司法人员的态度已经改变,不只是司法人员,律师也一样。法官不再仅是裁决者,他们扮演了多种角色。……律师们现在已鲜少会随意要求展期,除非他们有特别的理由。律师在处理案件时不再拖拖拉拉。……律师也已适应了法庭所引入的科技,他们很多都已接受训练学用法庭电子存档系统,有些还在办公室装置这个系统。许多律师尤其是年轻者,也非常熟悉互联网与资讯科技。……司法与律师执业的方式在过去10年已有显著改变。这与我刚出任最高法院法官时的情形有天渊之别。

竭尽所能

问:从你过去10年所取得的成就,我们知道你的工作量一定很大,是不是责任感推动你能够紧随如此紧凑的进度?

答:这是多过责任感的问题。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我深信法庭对新加坡的繁荣与进步起至关重大的影响。我向来都觉得我所做的一切对国家的发展很重要。

其次,看见我所进行的改革取得优异的成绩,看见我们的法庭逐渐走向世界级,这不断使我受鼓舞。

第三,我知道我们的法庭有一批尽心尽力、才华出众,以及具有服务公众的精神的职员,这给了我无比的力量。……基于这些原因,我决意要竭尽所能,为司法、为法律、为新加坡人民服务。

虽然我是在马来西亚出生,可是现在我的家在新加坡。我想回馈 这个给了我一个家的国家。假如我所能贡献的是担任大法官以便为国 服务,我就有责任这么做。——杨邦孝

杨邦孝谈法庭科技……

他们(法官)也需成为行政人员,学习如何推行有效率的司法制 度。由于他们需要使用科技以让他们的行政与管理的能力发挥到最高 点,他们也需要成为科技企业家。

律师也已适应了法庭所引入的科技,他们很多都已接受训练学用 法庭电子存档系统,有些还在办公室装置这个系统。许多律师尤其是 年轻者,也非常熟悉互联网与资讯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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