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算案为业者雪中送炭

2019冠状病毒疫情令我国面临前所未有危机，政府在短短两个月内推出三轮抗疫预算案，总拨款近600亿元，当中还动用了210亿元国家储备。

受访的两家业者，一家来自餐饮业，另一家来自艺术与教育领域；

它们道出了疫情期间面对的挑战，以及如何从援助配套当受惠。

个案1

政府补贴如定心丸 亚坤准备长期应战

2019冠状病毒疾病肆虐，餐饮业首当其冲。政府防疫措施收一收，业者神经跟着紧一紧，随时准备调整策略。在本地扎根76年的亚坤（Ya Kun）咖椰面包（以下简称“亚坤”）也面对前所未有的重大挑战。

亚坤在全岛有30多家门店，政府宣布冠病阻断措施后不得不作出“止血”的艰难决定。从4月9日起亚坤的11家门店暂停营业，它们主要集中在机场、中央商业区和高等学府。

第三代接班人黎德维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表示：“从今年1月以来我们就一直观察情势发展，每一次有新的收紧政策出台，我们的生意就震一轮，像是鼓励居家办公、用餐保持距离，到最后不能堂食。但也幸好是一步一步来，所以销量也是一点一点跌，如果是一下子出现很大跌幅，我们会更难招架。”

尽量保住员工饭碗

随着疫情升温和政府颁布更严格的管制，亚坤开始调整和缩短营业时间，暂停加班和兼职。同时所提供的食物种类也减少，集中在一些畅销的烤面包和三文治等，以减少剩余浪费和库存成本。

11家门店暂停营业后，受影响员工分配到其他门店，至今亚坤仍全力“保住”所有全职员工和他们的基本工薪。黎德维说：“我们有超过300名员工，大家都要养家糊口，所以没有要求他们拿无薪假，不过接下来在工作和工资方面，会根据当前局势作出一些安排。”

无法堂食，生意进一步受挫，尤其是少了11家门店的收入。让他欣慰的是，邻里商场门店情况不算太糟，营业额只跌了约三四成。外卖递送服务启动，也让生意得以延续。

“我们原本只做大宗的递送，去年开始和GrabFood谈合作。原本是计划先在几家门店试跑，一步一步来。遇到这一波来势汹汹的疫情，就决定3月时全面开展。所以也不是因为疫情才突然决定要做外卖递送，那肯定会措手不及，毕竟员工要接受培训，物流方面也要做准备。”

薪金补贴和免租最有帮助

政府三轮预算案对企业的拨款就像几场及时雨，让黎德维的眉头能够松一松，有一个喘气的空间。黎德维说：“尤其是员工薪金补贴和租金回扣，减轻我们两大成本的负担，融资援助方面还不需要用到。至于投资科技和培训员工方面，得看经济何时恢复，现阶段很难讲。”

租金和人力是餐饮业的主要营运支出，政府的一系列措施有助业者抵销一部分开销。

在加强版雇佣补贴计划下，餐饮业员工的薪金补贴从原本的50％提高到75％；而且随着冠状病毒阻断措施期延长到6月1日，这项雇佣补贴也从只有4月延长至5月。从6月至年底，餐饮业还可继续享有50％的薪金补贴。这无疑是为员工派了定心丸，黎德维也能够储存更多“粮弹”来保住员工。

租金方面，符合条件商业租户免租两个月，政府机构管理的工业、办公室和农业租户免租一个月。

政府的雪中送炭黎德维自是心存感激，但也明白不应该视之为理所当然，抱着“等政府救”的心态。

“从政府、业主、雇主、雇员、顾客到每一个人，大家都要做出调整。像是我们做雇主的，不可能指望政府和业主津贴所有成本，完全不亏损。雇员要接受和适应不断变更的工作安排，加薪和花红恐怕不能抱过高期望。顾客现在买餐时的诸多不便，也要忍一忍。唯有大家一起努力，疫情尽快结束，整个经济才能扶上来。”

黎德维估计，即使疫情好转后，政府也只会一步步放宽防疫措施，如先让一部分企业恢复营业、一部分人回去上班。

“我们已做好心理准备，生意不可能在阻断措施结束后就一下子变回跟从前一样。同时，新加坡乃至全球的经济什么时候能复苏还是一个未知数，而且要看是哪一些经济体先恢复，可能是中国和日本。所以我们应该还要撑上一段时间。”

最近已听闻一些餐饮业者准备停业，黎德维相信疫情过去后，本地餐饮业会出现新风景。

他分析道：“即使是有品牌和口碑好的，也可能会不想做下去而把生意卖掉，预料接下来会有一些合并。过去几年许多海外业者进军本地市场，尤其是受欢迎的日本和韩国品牌；这股风潮应该会暂停一阵子，估计到明年下半年它们才会重新出现。商场业主因为租户退出和不续约，或许会给予一些新面孔机会，在租金上提供优惠。危机就是转
机，未来一年本地餐饮品牌应该会有上位时机。”

个案2

音乐学校开网课是挑战也是契机

音乐学校线下关门，线上开课，为导师继续保饭碗，也借此开启教学新模式。

Academy of Rock创办于2007年，是本地首所专门教导摇滚和流行音乐的音乐学校，课程包括打击乐器、电子吉他、声乐、贝斯吉他等。音乐学校在本地的三所学校共有约1000名学生，缅甸两所学院校有约100名学生。

董事经理林立妍（24岁）是创办人林涡顺和张溧娉的女儿，去年完成学业后正式加入团队。政府3月底宣布所有补习中心和增益课程中心（包括音乐学校）暂时关闭，让她学习到如何处理紧急状况。

“消息来得突然，我们立即联络学生和家长，看他们是否愿意接受网上教学。还要安排部分老师把音乐器材搬回他们家，当时也得考虑是否会干扰到邻居等问题。幸好我们之前已在筹备网上教学，一些同行从零做起的，会更慌乱。”

不是太多学生和家长愿意接受网上教学安排，这一个多月来只有约25％学生继续通过网络学习，但没有学生或家长要求退学。

林立妍表示：“不愿意通过网上学习的，我们可以理解，会暂停这两个月的学费。其他通过网上学习的学生都有继续跟上进度，也相当适应这个学习模式。我们觉得这是一个可以继续发展的方向，疫情过去后会投资更多在这一方面，除了设计课程，也要添加一些音响和设备，提升网上教学的效果。所以，我们已在筹备申请生产力解决方案津贴（Productivity Solutions Grant）。”

学习音乐不是“必需”教育，竞争力本来就不及学术类学院。Academy of Rock走的是有教无类路线，不是只专注在有天分学生或参加比赛，学生从18个月到80岁都有，还有好些来自弱势群体。要秉持这样的的理念办教育，无论是学校或导师都举步艰辛。

音乐学校包括导师在内有约30至35人。全职导师原本没有底薪，只靠抽取佣金。为了让导师应付日常生活开销，音乐学校在这段期间决定给予全职导师基本薪金。

减免外籍劳工税

林立妍说：“虽然学校本身也收入大减，但还是应该照顾导师，他们有些跟着我们学校10多年了。很庆幸政府给予高达75％的薪金补贴，而且原定5月发放的第一笔补贴金，也提前在4月发放，大大减轻我们的负担。”此外，学校有三名外籍导师，因此享有外籍劳工税减免。

这一波疫情让音乐学校的财务面对重大挑战，政府的租金回扣也是相当及时的纾解。林立妍透露，本地三家学校在4月份获得100％租金回扣，5月份回扣还有待业主通知。

另一方面，音乐学校也已申请临时过渡性贷款计划（Temporary Bridging Loan Programme）。根据今年的财政预算案，政府愿意为各类企业贷款所分担的风险，从之前的80％增至90％。

从事艺术方面的工作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在这个非常时期。林立妍也分享道，一些导师原本有承接活动的演出，或者在商业场所驻唱和演奏，现在这些额外收入都没有了，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继续。

疫情缓解后，教育和艺术领域应该不是最早“ 放行”的，如果比其他必要领域迟一两个月，还是得继续面对困境。因此，林立妍希望政府接下来会继续关注这些领域在疫情过后的“康复”过程，给予更多适当援助。

上“小红点大话题”（ Talk of the Town）网站了解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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